就在这时,孟凭歌忽然皱了皱眉,随后用柔软的脸颊在他手臂上轻轻蹭了蹭,迷迷糊糊道:“好?想你……”
那一瞬间,姜炙瞳孔微张。
“想……”姜炙看着眼前女人那柔软的脸, “想睡?”
孟凭歌没有?回答,说完那没头没尾的一句梦话,就继续投奔梦境的怀抱, 全然失去了动静,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她住的那个地方没有?暖气, 本身又容易手脚冰凉, 属于盖两床被子都无济于事的类型,开?电热毯容易上火, 用暖宝宝又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效果, 背脊还是?跟漏着风一样凉丝丝的,导致她一晚上都?没睡太好?,更别说还大早上地带病吹冷风上班了。
她哪里经得起这样子的折腾?一来二去的,她的体子就垮了个七七八八,比起往常来虚弱了不止一点半点, 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姜炙看着她那安静得跟天使一样的睡相, 自嘲地笑了笑。是?他大意了, 竟然和?一个说梦话的人对话。
姜炙见她睡得香,没再出声?打扰她, 只是?在?给她默默地掖好?被角以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直到这个姿势维持到他手都?已经发麻了,他也?还是?一种扭曲又怪异的姿势来任由她枕着, 始终没有?主?动地抽出手臂。
也?越来越深,时间在?踢踢踏踏的针脚下?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姜炙的眼睛也?发起了涩, 就好?似有?什么脏东西掉进去了一样。
过了好?一阵子, 孟凭歌动了动眉心, 好?像有?了想要转身的迹象。果然,她翻了身, 转头侧身向着另一边睡了过去。
姜炙的手终于重获新生。他揉了揉,疏通血脉筋络后,对着床上那人说了一声?: “晚安。”
孟凭歌依旧没有?回答,看起来睡得挺香。
姜炙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抬手关掉灯,领着莎莎走了出去。
翌日上午。
孟凭歌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好?了一点儿。她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堵得厉害,甚至好?像堵得更离谱了,但是?,头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但她有?点儿不想起来。哪怕这里不是?她家,这里有?暖气,被窝里头的温度和?外面的比起来,区别不算大。
主?要是?这床睡着实在?是?太舒适了,又软又弹,让人觉着就好?像是?躺在?气球上一样。人果然是?挺有?意思的,一旦生活环境变得安逸,哪怕自己也?知道那是?暂时的,却还是?会忍不住犯一下?懒。
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孟凭歌从床上坐起身,按照日常惯例拿起手机看了下?,才?发现江雨昨晚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问她怎么还没回去。
目前距离江雨发消息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了。
孟凭歌赶紧回复:“啊我昨晚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江雨像是?住在?互联网上似的,秒回了她消息:“这样啊……那你昨晚是?就住在?姜炙家的?”
孟凭歌挠了挠头:“嗯,对,我……病了。”
她这人向来脸皮薄,实在?是?撒不来谎。只要一说谎。心脏就会狂跳,好?像是?在?斥责她自己一样。
“哦,”江雨话锋一转,“对了,歌儿,你和?那个姜炙到底什么关系啊?”
她其实一直都?挺想问的。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个人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老?同学?关系。
……
孟凭歌没有?想到江雨会问这样子的问题,不仅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眼门那边。姜炙好?像不在?,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
她垂下?头来,琢磨了下?,打字:“前任关系。”
她以前没有?主?动和?江雨聊这个事儿,是?因为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属于过去式了,没有?什么再提的必要。很多时候,越是?频繁地去提一个人,只会让自己越是?无法忘掉。
那时候,她很想要放下?这段情,就没选择和?江雨聊。但眼下?江雨都?已经这么问了,她就只能够说了。
江雨马上就一连发了两排感?叹号过来,那架势简直了,孟凭歌就算是?隔着屏幕,也?都?能够感?受得到她有?多么惊讶。
江雨:“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哈?”孟凭歌又莫名心虚地瞟了眼门那边,生怕被人给撞破秘密似的,说:“哪儿有?不一般!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江雨:“可拉倒吧。姜炙明明满眼都?是?你。”
满眼都?是?她?
这句话就像一粒小石子,激得孟凭歌的心里泛出了波澜。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要么是?还在?做梦,看错了,要么就是?江雨搞错了什么。江雨这人,很多时候都?很喜欢脑补,更是?网上那批嗑cp大军中?的一员。
孟凭歌: “怎么可能?你说这话得拿出一个有?效证据。”
江雨:“怎么不可能?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头都?有?光!”
孟凭歌:“……”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散光?”
江雨乌鸡鲅鱼:“算了算了叭,不跟你扯了,我得去上班开?启社畜崭新的一天了。”
孟凭歌:“去吧。”
那之后,江雨没再继续回复。
孟凭歌却滑动手指,将聊天记录往上一拖,拖回江雨那句“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头都?有?光”上,
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句话就像一把电动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她心上。她嘴上硬归硬,实际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思考起了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想了一会儿,孟凭歌闭着眼睛捶了捶脑袋。
行了行了,都?多大年纪了,还做玛丽苏白日梦呢?一天到晚老?觉得有?人喜欢自己,根本就是?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