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多,云禾和陆祈安也不好真做什么,鹿嘉渺骗不走,反正有这层关系在,早晚有相处的时候,两人便走了。
醉酒状态下运行迟缓的脑袋,看到个移动物体就想跟着转。
鹿嘉渺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和刚刚在眼前来回看来几遍的脸,慢慢蹙起了眉头——
他想起来了,这个叫云禾的,是陆家后来送去给藏矜白的。
原剧情中没有他的话,陆家和藏家还是平和的关系,所以送私生子当小玩意儿不成,就搭了个姻缘线。
醉酒下的思维状态是很奇怪的。
比如容易想起一些曾经无意识记住的事情,还比如,容易陷入死胡同。
藏矜白赶来的时候聚会已经散场了,就剩打着哈欠的羌笛抱歉道,“我真不知道这小孩儿喝果酒都能醉。”
“嗯。”藏矜白礼貌应了一声,但并未寒暄,而是半蹲在鹿嘉渺面前叫他,“鹿嘉渺。”
鹿嘉渺蹙着眉很认真想着什么,像在解一团努力解但是解不开的乱麻。
“鹿嘉渺。”藏矜白又唤他一声,鹿嘉渺才骤然舒开眉头抬起眼来,呆呆看了藏矜白好几秒,确认是藏矜白后,又一下蹙紧了眉。
藏矜白不知道这些变化莫测的小情绪是哪儿来的,只温声道,“回家。”
鹿嘉渺本想拒绝,但看着面前摊开那只素白漂亮的手,还是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鹿嘉渺喝了点小酒,身体发热,手也暖烘烘的。
他醉酒很奇怪,一点点酒精就能醉倒思维系统,但行动除了慢一点点,几乎不受影响。
听到身后的羌笛和他说再见,他还慢吞吞转过去小声说了句,“姐姐再见。”
如果不是手被藏矜白牵住了,他还能礼节全面地再挥挥手。
藏矜白牵着他,他就乖乖跟着他走,但全程垂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
到车面前的时候,藏矜白开门给他上车,他也听话上车了。
只是,在藏矜白刚坐上车,门才关上,刚才还卡得迟顿顿的鹿嘉渺,忽然从旁边起身,一下就跨坐在了藏矜白腿上。
“!”从后视镜里看到情况走向不对劲的江律彦,立马放下挡板,自觉下车抽烟去了。
藏矜白有些意外鹿嘉渺的动作,但还是用手掌搂在他腰后,怕他掉下去。
鹿嘉渺的腰很细很薄,仿佛轻轻就能折断。
穿了件薄短袖,暖热的温度还能透过布料传达掌心。
车里开了灯,足够亮。
鹿嘉渺先是蹙着眉看了藏矜白两秒,然后伸出手掌,搭在藏矜白肩头,一把把他往后推倒。
力道分明很轻很软,但藏矜白还是配合后仰,肩靠在椅背,视线从平视,变成鹿嘉渺微微俯视着他。
“大胆爱妃!”鹿嘉渺的思维系统开始胡乱匹配,他蹙着眉,挑起藏矜白的领带,握住后拉紧,垂眼看着藏矜白,语调严肃的宣判,“竟敢私通。”
藏矜白抬眼看着坐在自己腿上,扯着自己领带的鹿嘉渺,眉梢微挑,循循问道,“爱妃如何私通了?”
蹭蹭
鹿嘉渺喝醉的时候,总有一套很特别的逻辑系统。
藏矜白早有见识,所以语出惊人也不算意外。
抬眼看着的人脸颊微红,尤其眼尾,因为哭过,薄红更甚。
车灯很亮,打在鹿嘉渺头顶,眼皮和锁骨的小痣点在皮肤上,显眼非常。
他扯着藏矜白的领带,力道不算大,但眼神明显入戏了,睥睨着他。
但皱紧的眉头和生气还乖软的语调,让他这皇帝当着半分威严没有。
听到“爱妃”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反问于他,鹿嘉渺更生气了,他扯紧领带,接着力道凑到了藏矜白眼前。
惯性使然,两人几乎瞬间呼吸相息。
鹿嘉渺的呼吸急些,还带着热热暖暖的果酒香气。
分明是自己要凑近来的,但当看到面前骤然放大的眉目,鹿嘉渺还是愣了愣。
他的目光呆看着藏矜白的眉眼,再垂下一点,看到鼻梁,再垂下,长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目光落在藏矜白的嘴唇上。
藏矜白的嘴唇生得最好看,颜色好看,薄厚适宜,尤其是唇缝勾勒出的那段流畅线条,平白添了他几分温润气质。
鹿嘉渺就看着他的嘴唇,又凑近了一点点,呼吸间的果酒香充斥在两人之间……就在几乎快要嘴唇相贴的时候,鹿嘉渺忽然抬起食指,压在了藏矜白唇上。
他的手被藏矜白握了一路,还暖乎乎的,但藏矜白的嘴唇更热一些,像是能把相贴之处那小块儿皮肤点着。
鹿嘉渺耳朵开始泛起薄红,但气场半分不怯,他长睫扇动,骤然抬眼看着咫尺之间的藏矜白开口道,“你不许说话。”
“……”藏矜白舒眉,用气声应他,“嗯。”
“爱妃容貌昳丽,不能打入冷宫。”小皇帝对刚才的观察结果总结道。
平时乖乖软软的,犯丁点儿错误就马上垂头认错的人,此刻正半分不怯看着藏矜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