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渺一低头——他裤子呢?
今早发了一早上呆,他竟然都还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换掉了,藏矜白的衣服宽大,一件上衣足够遮到腿根,但、但但……他那么大一条海绵宝宝呢??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鹿嘉渺后知后觉想起……裤子脏掉了。
先生帮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不经逗,只是亲一亲就、就……啊啊啊鹿嘉渺脑子里有小人在疯狂咆哮。
他本就对与先生的关系一团糟乱,现在好了,更乱了。
鹿嘉渺想洗个脸清醒一下,只是才站在镜子前——他就看到了颈侧锁骨上醒目的吻痕。
“……”
毁灭吧。
舌尖
“想亲我吗?”
……
“轻一点点……嘴疼……这里也疼。”
……
“我不要亲了呜我要睡觉……”
……
夹杂的雨声的断续画面陆陆续续涌上来……
毕竟不是真的醉酒,腰后发烫的手掌,锁骨上隐隐的刺痛,唇舌间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冷气息……全都真切非常。
鹿嘉渺只觉得这刻脑子翁掉了,心跳不比昨夜的雷雨轻。
他在洗漱间缓了好一会儿,洗个脸洗了三十分钟,才以壮士断腕般的勇气踏出门。
他鹿嘉渺也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事儿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先生家,想跑也跑不掉。
先生还在原处等他。
只是这次没半蹲着,而是背对着他站在玻璃窗前像是在看什么。
背影高挺修长,背景是铺陈的森林,鹿嘉渺仿佛看到了从前先生一个人站在那儿的样子……高高在上却也孤独。
鹿嘉渺步履不再迟疑,快步走到他身边。
藏矜白脚步声才转过头。
鹿嘉渺站在他身侧,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手揪着衣摆搓来搓去的,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洗的,衣领沾湿了,脖颈上的红痕被用指尖揉搓得更明显,欲盖弥彰。
藏矜白方才空冷的目光泛起些柔意。
额前的头发也被他洗湿了,藏矜白抬手帮他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用指腹擦掉眉头一滴水珠,问道,“饿不饿?”
鹿嘉渺垂着脑袋点点头。
“买了些你平时喜欢吃的。”藏矜白放下手,“先去吃东西。”
是吃完东西还有后文的意思。
藏家很大,四合院套四合院,大得像座现代皇城。
昨晚来的时候太黑,鹿嘉渺没来得及细看,今天跟着藏矜白,时不时到处看看。
这里的装修还是挺现代化的,但还是能看到不少古时显贵的影子。
这样一个几百年不衰的大家族……实在令人惊叹。
餐厅在耳房,见有人进门,保姆就连忙把早餐端了上来。
鹿嘉渺一看就惊住了。
何止是有他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一条路线上,平时都只有路过顺道吃一吃,但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全买来了。
而且就算他赖了那么久床,都还是刚好的温度。
“谢谢先生。”一大桌子好吃的,终于引出了鹿嘉渺今早第一句主动的话。
但他还是不太敢和藏矜白对视,匆匆一触后便低头吃起了流心奶黄包。
“嘶——”
藏矜白没动筷,只在一旁看着他吃,见才咬下去就听到一声轻微的痛呼,轻轻把他的脸托到眼前。
鹿嘉渺手里还拿着大包子,眼里却因为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