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触手缠住了他,两人被高高地抛起,重重地砸地。
剧烈的疼痛衝击着云千仞肺腑,他大口吐着血,几乎不能说话。
但云千仞还是说了,他手攥成拳,捶着大地,几乎要留下血泪,他对二型异族怒吼着他能想到的所有脏话。
二型异族并没有搭理他,触手翻了金勋两下,见金勋彻底没了力气,无法挣扎更不能再奋力逃跑,干脆地戳穿了金勋的腹部,将血糊糊的肠子扯了出来。
金勋没有立刻死亡,年轻有为的哨兵瞪着眼珠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睛,看着云千仞所在的方向,嘴巴张了两下。
云千仞认出了他的口型。
他说的是:“我不想死。”
明明浑身都是伤,但是某一刻,云千仞什么都感觉不到。
云千仞呆呆地看着他的同伴被残忍虐杀,忘记了呼吸,好似顷刻被抽去灵魂,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整个世界安静得不像话,凉得刺骨的夜色沉沉哀哀地落在失去生机的金勋身上,哨兵瞪圆的眼睛里还有临死时的惊骇和绝望。
异族甩掉枯骨手掌上的肠子,转过身,走向云千仞。
迟早要来的导师
云千仞喘不上气,浑身发寒,拚尽全力挣扎着爬着逃跑,可他的动作那样徒劳,与砧板上扑腾的鱼没有区别。
就在云千仞体力不支,即将晕过去的时候,一隻黑影从草丛中窜出,非常不合时宜地站在云千仞面前,歪着头看着他。
那是一隻兔狲,瞳孔淡绿如宝石,体型滚圆,花色为浅黑带灰和白。
“逃啊,快走。”云千仞边咳血边赶它。
可兔狲竟一点不怕人,上前贴住云千仞的侧脸,蹭了蹭他。
就在兔狲触碰到云千仞的瞬间,云千仞发现这隻兔狲并非活物,而是精神体。
他拚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兔狲奔来的方向,发现草丛里站着一个人。
随后云千仞因受伤太重,意识渐渐不清,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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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回到身体后,云千仞最先感受到的是融融的暖意。
他费劲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睡袋里,左手边燃着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右手边是侧翻的装甲车用于挡风,头顶是繁星灿烂似河。
云千仞不知是什么情况,挣扎要起身:“咳……”
“别动,你受伤很重。”有人按住了云千仞的肩膀,“我给你打了强效止痛剂,但只能维持四个小时。”
云千仞重新躺好,转头看去。
那人是一名女子,面容因岁月流逝带着深深皱纹和沟壑,但躯体因常年高强度训练依旧有肌肉,让人猜不透她的年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年轻,掺杂着白发的头髮梳成一条大马尾,穿着无袖黑背心和皮质长裤,腰上银色皮带外绑了一圈枪和短刀,脚上穿着高帮绑带马丁靴,正伸手拨弄着眼前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