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为何迟迟不落子?”萧晏清弯腰单手肘支在茶几上托着腮,眼底笑意涔涔,视线一错不错盯着裴安。
裴安蹙眉,视线一直盯着棋盘,前方后放全被萧晏清堵死,她这一子下去等于绝了自己后路。
明明刚才每一步都是她占了先机,没想到最后步步进入萧晏清早就布好的陷阱里。
所以萧晏清这是在告诉自己,京城她早有部署?
裴安将手里的白子丢进棋奁,“我输了。”
“还要再来一局吗?”萧晏清问。
裴安摆摆手,“天太冷了,不适合这种娱乐,冻手不说,坐半天脚也冷的要命。”说罢她起身装模做样跺了跺脚,将手伸在碳炉旁边烤边揉搓在一起,一副冷死了的模样。
“嗯,是挺冷的。”萧晏清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话说,转脸对墨竹吩咐:“去让厨房把地龙烧旺一些。”
本来房间就不冷,这地龙再旺起来,裴安额上微微出汗,再看萧晏清气定神闲,棋盘收了起来,她便煮起茶来。
裴安侧目望去,女人纤细指尖捏在茶盏上,小指微微翘起,长睫低垂,嘴角微弯,笑意在唇边漾开,若隐若现,她竟有些看呆。
“驸马要来一杯吗?”萧晏清发现她的失态,嘴角彻底扬起,一手捻起茶壶,一手托起水袖,动作优雅,茶声杳杳,瞬间茶香扑鼻。
裴安滚了滚喉头,端起茶水,别过微红的脸颊,一口喝下。
“哎!”
“啊!”
两人同时出声,裴安一口茶喷出,抬眸,泪眼婆娑看向萧晏清,满眼委屈。
“快漱漱口。”萧晏清起身将凉水递到她的唇边,裴安刚要接过,被她躲过,在她的威严下,就这她的手喝了一口凉水。
凉水如口即衝淡口里的灼痛感,裴安含着水,“好、疼、”含糊不清。
“闭嘴。”萧晏清又递过一个空盏,示意她吐到里面,裴安吐出口里的水,瘪了瘪嘴,灼痛感又冒出来。
萧晏清双手捧起她的脸,满脸心疼,“把嘴张开,我看看。”
裴安别开脸,好好的竟然在萧晏清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要是再让她在萧晏清面前张开嘴巴,那她以后还要不要脸了。
面对裴安的不配合,萧晏清沉下脸,厉声喝道:“张开!”
裴安脸色瞬间爆红,眼眶微红,看了眼萧晏清身后的婢女,推开她的手,独自进到内室。
两人不欢而散,裴安有意躲着她,萧晏清回内室的时候,她就去假装有事去了院子,与管家儿子阿恆一起讨论捕兽夹。
晚膳时,裴安跟阿恆讨了隻兔子,独自在厨房烤起来,用膳时萧晏清问了一句,才知道裴安在厨房已经用过了,直接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