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臣明白,臣一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会多说。”
萧晏清挥手,府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退出房间,将门从外面关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萧晏清坐在床沿上,抚上她的眉眼,喃喃:“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顾自己安危,哪怕守着这个她再也不会回来的躯壳?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时, 裴安整整睡了一天一宿,她测过脸,神色一怔, 见萧晏清倚靠在床上,双眸紧闭,睡着了的她眉眼间没有了凌厉,整个人温柔下来,仿佛又看到那个眉眼间只有温柔笑意的萧晏清, 裴安晃神,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多久没这样靠近了,久到她以为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呼一吸间尽是她身上淡雅的草木香。
裴安仰起脸,眨了眨眼睛,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直直的盯着她,眼睛不敢眨一下, 她知道萧晏清醒过来又会变成那个冷清,对她只有厌恶的萧晏清。
不知看了多久, 萧晏清眼皮轻颤,她要醒了。
裴安转过脸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她害怕面对那个冷言冷语的萧晏清。
片刻间,萧晏清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看向床踏, 那个人还在睡着,她探出手放在裴安额头上, 心口突然一窒,掌心下一片濡湿, 再看裴安鬓发处湿了一片。
她醒了!
她早就醒了!
所以她刚才一直在哭,为另一个自己哭,她不想看见自己,她在装睡。
裴安眼角的泪,无疑不在提醒自己,她心里是怨恨自己的,萧晏清心里慌乱,惊慌失措起身离开房间。
房门打开又阖上,裴安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笑着笑着哭了出来,这一刻真的迷茫了,是不是自己留在公主府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接下来几日,裴安身体渐渐康復,只是再没见过萧晏清,听府里人说她去了江州,具体什么事,她没问。
想来萧晏清也不想让她知道。
她们很默契的做到了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时光荏苒,转眼间进入夏天,北征军大败东郡国,班师回朝之际,主将萧凌溪突然失踪,北征军心大乱,皇帝为安军心,派裴安赶赴北域安抚军心。
“将军,属下失职,属下接到萧将军的求救信号,带援军感到之时,已经不见萧将军身影,属下已派人四处寻找,可是迟迟没有消息。”一名副将跪在地上。
“这里就是萧将军失踪的地方吗?”裴安问。
视线扫了四周一圈,这里是北境边界,萧凌溪为何要来这里?裴安心里疑惑。
“是。”
“你可知萧将军为何出现在这里?”
“属下不知,属下接到萧将军的求救信号,才带兵赶过去的,到了之后这里只有剩下打斗的痕迹,却不见萧将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