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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当年被谷子背叛,这些年李承霖处处小心谨慎,向来不用可疑之人,没想到昨晚出宫的行踪再次被人泄露,自己落单又遭遇埋伏险些丧命……

想到此,李承霖半张金色面具下的表情愈发讳莫如深。

她嘴唇仍旧泛白,可见昨夜的伤势十分严重,但她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远远注视着江辞一行人。

无奈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她收回目光,轻轻地开口:“先查一下苏昌的底细,派几个人跟着他。”

“是,属下领命。”

“以及,找出泄露我行踪之人,不必通报,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轻极缓,声音淡然,却像是阎王爷的宣判,让人不寒而栗。

酒倌低头抱拳:“属下遵命。”

酒倌离开后,李承霖咳嗽了两声,嘴角竟然浸出一排血,她用手背豪横地将血拭去,咬紧了牙关,想起昨晚那场刺杀,眼神开始变得狠辣。

——终于坐不住了吗?舒太后,以及,我的好哥哥。

江辞一行人喝着茶水,耐心地等待着酒倌上菜。

与此同时,盛丰酒楼楼上的一个雅间内却推杯换盏、风起云涌。

房间内就两个人,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他穿着紫色常服,腰间别着玉带,是为品阶不低的朝臣,即礼部尚书吕伯言。

他瞥了满桌饭菜一眼却始终不曾动筷,直到旁边的年轻男子拿起酒壶准备为他斟酒,他才淡然道:“会试在即,我等奉陛下之命,为东越挑选国之栋梁,不敢有疏忽,这酒恐怕不能饮。”

身旁的年轻男子尴尬地笑了笑,准备斟酒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放下酒壶,恭恭敬敬地朝着吕伯言作了个揖:“是学生疏忽了。三年前皇家书院,老师对学生的一番指点,学生仍感激在心。适才听闻洛儿妹妹不幸患疾,需得北溟玄珠用作药引,学生不才,家中正好有这宝贝,学生愿意将它献出,以救洛儿妹妹的性命。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秦振,你如何得知?”吕尚书双目圆睁,有些不可置信。

“目前最重要的,是洛儿妹妹的安危,不是吗?”

吕伯言想到了自己病榻上的女儿,会试殿试结束后便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洛儿偏偏在这个时候患上了难疾,皇帝特许宫中资历最老的窦太医前来医治,窦太医诊断之后惊奇地说:“这……竟和二十年前长公主的病状一模一样。那时长公主也是昏迷不醒,面容苍白,如同抽丝。先帝广招天下贤人,最后是一位巫医给了个偏方,给长公主煎服后方才苏醒。”

“不知是什么样的偏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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