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被她的眼神盯得发虚,支支吾吾道:“或许她觉得那时不是拆穿我的时候。她把真正的苏昌奉为上宾,可能就是为了等候合适的时机,再一举……”
说到这里,江辞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了。
上一世的江辞并没有成为驸马,反而成为了国之重臣,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东越国运。如果是上一世的江辞,那怀意公主倒有几分可能寻找合适的契机,在最恰当的时候领着苏昌拆穿她的身份,给东越以重击。而这一世的她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驸马,怀意公主犯不着为她筹谋那么多。
所以,怀意公主把苏昌奉为上宾是为了她?
厚待苏昌,让他不惦念着回乡,只要他不回到东越,那么她的身份就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便从另一方面起到遮掩她身份的作用。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苏昌在逃出营帐后,会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还下那么重的手,完全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活下去。
真的是这样吗?
江辞有些不敢相信,木讷地看着李承霖。
李承霖比江辞年长,经历的也比她多,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怀意公主的用意,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小阿辞,你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江辞更懵了:“怀意公主喜欢我?”
“嗯。”李承霖慢慢走近,注视着她的眼睛,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嗅出了语气中的危险信号,江辞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是长公主的驸马,隻对长公主一人用心,旁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李承霖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是我的驸马……”
江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夏天,长公主怎么一副伤春的苦闷神情?
过了一会儿,李承霖才伸出手,把她鬓边的头髮理到耳朵后面去,慎重地说道:“阿辞,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也不喜欢你靠近别人。”她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我会介意。”
想起山洞里的场景,江辞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原来李承霖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她禁不住偷笑了几声,又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的,长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她难得在她面前露出如此俏皮的模样,李承霖心情大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当真贫嘴。话说回来,既然你决定要把苏昌带回东越,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呢?又打算如何处理你们之间的身份纠葛?”
江辞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坦白,把真相全部坦白。”
“你就不怕他气急败坏?”
“我占用了他的身份,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若我继续将他隐瞒,来日真相大白,反倒说不清楚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不如坦诚相待。”
“那你什么时候向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