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不迭地点了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枯木残阳,还好有两个生机勃勃的小姑娘陪伴着她、逗乐着她,那点欢愉足够她打发漫漫长夜。
虞山又来施了一次针,这一次,江辞没有问他赤妃丹的成果,虞山也没有提到赤妃丹,两人心照不宣地默认着。
临走之前,虞山说:“夕清山的桂花开了,要看看吗?”
江辞微笑着摇了摇头。
虞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面容中带着犹豫,最终还是走出了门口,停在门口片刻,忽地又转身走了回来,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已传位于和盛长公主。”
江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虞山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又添加了点细节:“陛下已将帝位传于和盛长公主,由安国公和谢相共同辅佐。”
和盛长公主是李承贺和李承霖最小的妹妹,以往在李承贺眼皮子底下,便聪慧地隐敛锋芒,待李承贺过世,她的才能也渐渐展露出来。
和盛长公主虽有着治国之才,但李承霖正当盛年,何以就传位于她呢?
江辞突然回想起江秋声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我江家世世代代,也必然护着青阳郡。阿辞,爹爹把青阳郡交给你了……”
她突然幻听,脑海里出现李承霖的声音:“要护好东越的一切,和盛,阿姊把东越交给你了……”
虞山继续说:“不仅如此,她还昭告天下颜副将不是降兵,帮颜副将平了反。”
江辞回过神来,心下一沉,隐隐觉得李承霖似乎会做出什么傻事。
就好像,临死前……把一切都交代好似的。
她蹙着眉,下定了决心,“师父,我要回夕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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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身体不便, 虞山背着她行走,直到天黑,两人才赶回夕清山。
将军冢富丽堂皇, 园中栽满了桂树, 花香浓郁添贵气,丝毫没有坟冢的凄凉感。
虞山背着她走进园中, 隐隐听闻有说话的声音。
江辞于是从虞山背上下来,两人慢慢地走到前面的桂树下,以桂叶做遮掩,好奇地打量着坟前穿着黑袍的女人。
黑袍上的帽子遮住了女人的头颅, 看不清面孔。
她右手端着酒壶,左手端着酒杯。
把酒壶里的酒倒进酒杯里, 随即浇在地上。
然而等她再次说话时, 江辞怔住了。
是李承霖。
“阿辞对不起,我来迟了。”
“阿辞别怕,我马上来陪你了。”
江辞回过神来, 看到她又倒了一杯酒, 隻是这一次, 她没有把它往地上倒的意思。
眼见那杯酒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江辞终于忍不住大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