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穗眼眸轻抬,眼里倒映着雪景:“那就更有问题了,这个样的人,埋藏很深。”
她抬起手,落在窗户的把手上,轻轻往上一抽。
冷风灌入颈脖,吹起她长发飘飘。
宋迟穗手指放在缝隙处,去接片片落下来的雪花。
宋迟秋眉毛跳动:“你这是。”
她接过几片雪花,嫩白的指尖很快被冻红。
“倘若,一个人一直被泡在蜜罐子里,忽然有一天,被丢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倘若哪天没有了邓离,她该如何?
所有人的风刀霜剑,不能让别人来替她抵挡,只能是自己去扛。
否则一旦习惯被保护,忽然某天失去那道屏障,就剩下一个死字。
她说的是,就好比邓离上次出事,从那么高的威亚下掉下来,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生在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家庭,宋迟穗又能分什么心神去谈情说爱。
作为姐姐,是她考虑得不周到了。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宋迟穗缩回手,呼气时口中冒着白气:“他们都动上我的棋子了,接下来离我们还会远吗?”
宋迟秋点头:“是呀。”
她轻轻勾唇,玻璃窗户上,倒映着一张稚嫩的脸,脸上表情阴险诡谲:“小年了,不送舅舅伯伯一些礼物,那怎么好意思呢。”
宋迟秋上前,她轻轻拢着宋迟穗的手,对着她手心吹气:“事情完成后,邓离又该如何?”
门外,一个轻盈的脚步伫立许久,她大气不敢出,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
好半天,从离传出来一句:“一个棋子,自然是该弃则弃。”
“一个棋子,自然是该弃则弃。”
角落里,新兰打着电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压着嗓音像小偷似的。
“就这么多?”
“嗯,前东家,这就是她们小两口平日的交流,我看着感情还挺好的,每天都很黏腻,就是这个句话,我没太明白。”
电话那端传来温文尔雅的声音:“没事,你不用太明白。”
新兰好奇:“不过,你既然是宋东家的老师,要了解家庭情况,可以直接问她啊?”
简秋雨笑起来,发出一声轻叹:“管家你不知道,有的是东西我问她也未必说。”
她点点头:“怪不得,你这样关心学生的老师不多了,你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她。”
新兰做管家已经有20年工作经验,前几天好不容易找到简秋雨那样的人家,她本打算一直做下去的,结果一进去没多久就打坏了她家的古董花瓶,一个价值80万,简秋雨把她赶走,但又怜悯她可怜,给她推荐新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