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颗石头落下,邓离与她交颈,脸颊不小心蹭到她微凉的颈窝,就顺着替她暖了暖:“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宋迟穗呼吸急促,声音脆弱:“你、松开、点。”
快被揉死了。
邓离松了手,举着灯笼在她脸上看来看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有出事?”
灯下照人,人更美三分,只是宋迟穗眼神十分幽怨:“好意思责问我,都是你先丢下的我。”
她心里还愤懑着,正要控诉她,是什么事情值得她丢下她一跑了之的。一转眼,宋迟穗眼神落在白山茶灯上。
那盏灯就那么转啊转,转动得邓离眼神炯炯、眉清目秀的。
这个架终究是没闹起来。
回家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
邓离惊魂甫定,痛定思痛,以后再也不会让小朋友离她方圆五米之外,太吓人了,令人心惊动魄的。
开车时,她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汗珠像是在玻璃上氤氲的一层水珠,心有余悸。
宋迟穗坐在副驾驶,时不时透过装饰镜,去看那后座位上的白茶花灯。
那盏灯,是买给她的吗?
她捏着膝盖上那层薄薄裙绸,一时楞神。
回到家后,宋迟穗先去洗澡,邓离则把山茶花灯绑在床头柜前,这样来看,灯就像是吊在宋迟穗睡觉的枕头旁。
她知道小朋友是个嘴硬心软,言行不一的人,这盏灯不能明着说送,只能以悄悄的形式,出现在她的视野,久而久之,宋迟穗就会认为是她的呢。
她抚摸着山茶花瓣,花叶逼真,摸上去新鲜而坚韧,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
和宋迟穗有点相似。
整理好白山茶灯,宋迟穗已从浴室出来。
她身穿长袖蚕丝长裙,露出两边的锁骨和颈脖,还有一对白皙嫩足。
脚尖还有些湿湿的,相互交迭着。
她用白色毛巾轻轻擦拭脸颊驾着自动轮椅来到她身边。
宋迟穗垂下手,白皙脆白手腕宛若新生脆藕,轻轻点在轮椅扶手上:“我洗好了,你去吧。”
邓离偏过头:“要我先抱你上床吗?”
“不用了,我坐一会儿。”
“好,那我先去洗澡,你等着我。”
这段稀疏平常的对话,在新兰听来,就是小两口准备那啥,督促着对方洗澡。
什么我洗好了,我等你,上床。
她识趣地退到房门外,轻轻带上门。
一个出去,一个去洗澡。
床头就剩下宋迟穗一人。
她滑到那盏灯下,伸手触摸垂下来的米色线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