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奶白色交领丝绸缎面睡袍,腰间系着条松软的腰带,v领开到心口处,露出一痕白色蕾丝内衣的边缘。
空气中散发着沐浴香波味,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邓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见她停顿了几秒后,转身走到了梳妆台前,孱弱的白手拉开台子下的抽屉,里边藏着把红色手柄长剪刀。
邓离呼吸一滞,心口笃笃跳着,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她闭上眼,噎了口唾沫。
宋迟穗握着剪刀,悠悠朝她走了过去,她光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脚背上滑过柔软的丝绒面料,体态轻盈地到了床边。
床上,邓离闭着眼,并不看她。
宋迟穗坐在床头,沙发微微往下陷了些。
“姐姐,今天抱歉,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也只有这样,你才愿意跟着我回来。”
邓离鼻息叹气,这个宋迟穗还挺有礼貌嘞,杀人之前还道歉,翻译过来就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必须取走你的性命。”
呵呵呵,呵呵呵呵。
“能不能,给个痛快。”
她紧咬后槽牙。
宋迟穗的声音低低传来:“那,姐姐还会跑吗?”
“呵,你觉得我能跑得了吗?”
她的声音平静,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这么一说,一把冰冷的铁质尖锐物体抵在了手腕上,顿时凉的她牙齿发酸,果然,是要从挑手筋脚筋开始吗?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身体所有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柄剪刀往里微微一送,贴着她更紧了。
“我剪了。”
宋迟穗还怪有礼貌呐。
“啰嗦。”
一声尖锐的咔嚓声响起,她没有感受到疼痛,隻觉得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了。
邓离睁开眼,举着看了看,不可置信看着宋迟穗:“你。”
宋迟穗剪刀抵在她颈脖上:“怎么,你想反悔,告诉你,你不能逃。”
说完,剪刀抽开,去剪她腿上的绳子。
“别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保镖,你别白费力气。”
邓离身体软在床上,宋迟穗并不想杀她?那她抓她回来干什么?
还是说,要慢慢折磨她?
绳子解开后,她往床里边缩了缩。
宋迟穗见她如此疏离,低着头说:“我知道姐姐还在怪我,两年前发生的事太多,一下子也说不完,但我知道,我是说了那些话,你才和我疏远的。”
邓离:“什么话?”
“就是,我说,我们扯平了。”她紧握着剪刀,垂着眉:“其实,姐姐对穗穗的好,我都明白,我们之间,哪里扯得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