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抽开手,呼吸急了些:“没事,我有点低血糖,先回去了。”
手掌撑着桌沿,险些没站稳,往后倒时,有一片手掌稳稳地拖着她的腰,简秋雨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整个人靠得很近,呼吸重重地。
宋迟穗下意识往后退,与她隔了两步。
“家里有葡萄糖口服液。”
“不用,我车上也有。”
她怎么就不知道,也没往那方面想,简秋雨对她竟是这种情感,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那些曾经莫名奇妙的肢体接触,在经过她懵懵懂懂的时期后,总算迎来了答案。
当时隻觉得是关怀,现在竟想到是别有用心。
心陡然一凉,她忽然觉得难堪,隻想破门而出。
她扶着门把手往下一压,重重拉开门,简秋雨却抵了上了门,将它叩回去,发出重重声响。
为什么两年的的守护,三年的陪伴抵不过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
还拿着一个小事来兴师问罪。
不就是一盏破灯,她给她买十盏,千盏。
顺了她吧,她会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支着胳膊,微微弯腰,像是一道黑暗的阴影要将她全然笼罩。
门外响起两声叩门,打断了她的动作:“小姐。”
简秋雨神情淡然:“你别逞强,喝了葡萄糖再走。”
一面拉开门,笑着面对周喜民:“周管家。”
周喜民站在门口:“小姐怎么了?”
宋迟穗跃到门口,一下溜了出去,她面色冷冷地:“没事,我刚刚有些头晕,回家吧。”
目送两人的身影到走廊尽头,简秋雨才关了门,她低在门上,身体像滩软泥慢慢下滑,不由自主笑起来,声音在众多手办娃娃中回响,配合着那些娃娃的笑,显得十分诡异。
宋迟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呢,怕是知道后,避之不及吧。
她还记得,毕业的那天,她和宋迟穗说的话。
“迟穗,你以后不再是我学生了,我们不再是师生关系。”
宋迟穗笑了笑:“可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宋迟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问那盏灯的原因,原本邓离就不是因为它而离开,现在她终于明白,有的事情就是需要去问,无意间就能问出其他的答案。
比如那盏灯就是简秋雨砸碎并且嫁祸给她的,比如对她心存不好的心思,她不去问,永远蒙在鼓里,永远对简秋雨有一层老师的滤镜,现如今终于,终于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