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雄虫,雌君之位就不要妄想了,雌侍的位置还是有机会争取一二。
“阁下……”
军雌上前一步,刚吐出两个字,黑发雄虫闻声看过来。哪怕神色淡淡,那张脸也足以令雌虫心旌摇曳。
军雌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见雄虫对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低头看向终端。再抬眼时,那双黑眸中,拒虫以千里之外的冷淡一扫而空,被某种轻快喜悦的情绪取代。
军雌忽然发现,雄虫的侧颈有一处很浅的红点,像是残留的吻痕。
他一时怔住,然后眼睁睁看着雄虫杯子也不要了,扭头往外跑。
“卡洛斯,我在这里!”
声音清亮好听,语调中是显而易见的欢欣,并且非常有标志性。
留在茶水间内的两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可置信。
就在刚才,宁宴收到卡洛斯的消息,问他在哪里。宁宴如实告知后,没隔几秒钟,卡洛斯便发消息说他过来了。
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尽管说不出所以然,但宁宴已经能够辨别出卡洛斯的脚步与其他虫的区别。
想到身侧这两只嘴碎的军雌,他心生一计。
卡洛斯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看到宁宴从转角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他张开双臂,将雄虫稳稳接住,这才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凯度去取一份文件,回来后附耳告诉他,宁宴阁下不在办公室里。众虫眼看着卡洛斯神色微变,站起身说了一句“失陪”就匆匆离席。
卡洛斯生怕宁宴出事,立刻回到办公室,发觉内间的休息室也不见雄虫的身影后,立刻发消息询问。好在宁宴只是去了茶水间。
他抬手轻抚雄虫的后脑:“怎么跑这么快?”
宁宴一时没有回答,而是贴到他耳边,用气音低声问:“后面是不是有两个军雌出来了?”
卡洛斯抬眼一扫,确实看到茶水间的方向走出两名军雌,面上都挂着震惊的神色。卡洛斯认出他们是第一军的虫。
“嗯。”
确认这一点后,宁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润润嗓。
下一秒,他在卡洛斯的注视中,将右手举高,用一种委屈而柔弱的声调,大声且清晰地开口。
“我刚刚烫到手了,好疼啊~”
卡洛斯顿时心头一紧,顾不得宁宴这不同寻常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一看。
由于刚才端着装热水的杯子,宁宴的右手微微发红,但和烫伤绝对搭不上关系。
雄虫娇气一点无可非议,但这种程度,再晚两分钟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恐怕金贵如皇家的雄虫也不会喊疼,更何况宁宴从来不是娇气的性子。
卡洛斯的神色渐转古怪,试探着问:“那用凉水冲一下?”
宁宴对他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你帮我吹一吹就好啦~”
卡洛斯这下能够确定宁宴是故意的了。他不知道雄虫闹的哪一出,但还是低下头,配合地对着宁宴的手吹了两口气。
掌心感到一阵凉意,对上卡洛斯纵容的目光,宁宴实在有些演不下去,硬着头皮再接上一句:“你真好~”
然后踮起脚,在他脸上响亮地吧唧一口。
因为太过尴尬,没对准嘴唇的位置,只亲在下巴上。
宁宴估计着这一套动作下来,能够狠狠震撼到那两只臭虫,于是收了神通,恢复正常语气,飞快地道:“我们回去吧。”
不等卡洛斯出声,宁宴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往前走。还没迈出一步,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走廊尽头,挤满了围观的年轻军雌,后面还跟着神色各异的将领们。
在卡洛斯出门后,会议暂停。最初,只是有一个军官想出去抽烟,却看见会议室外等候的属下们都聚在墙角,不知在张望什么。
军官正要上前训斥,就听见了宁宴的声音。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雄虫的大声撒娇一路畅通无阻地飘进去,里边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第四军长官达伊尔立刻辨认出这是那位与联合研究所合作的雄虫主播,当即起身出门查看情况。
有达伊尔打头,会议室不一会儿就空了。走廊转角的那点空间挤满了虫。围观过全过程后,众军雌中,只有凯度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
宁宴根本没注意到这么多虫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本意只是想在那两个军雌面前秀一下,却万万料不及秀到了这么多虫面前。
越过卡洛斯的肩膀,他对上众虫微妙的目光,随后缓缓地、沉默地,将自己的脸摁进卡洛斯肩上。
片刻后,宁宴在一片耐虫寻味的安静中,想着社死都社死了,不如死得其所。他又坚强地抬起头,保持着刚才矫揉造作的声线:“刚才我在茶水间,听到有虫说你坏话。”
因为羞窘,他的音量小了很多,但足够走廊两头的军雌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雄虫不喜欢你的性格。”宁宴瞥一眼后头的军官们,决定再加一把火,可怜巴巴地问,“他们这么说,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语毕,宁宴猛地低头埋进卡洛斯胸口,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通发言是自己能说出来的。
但在其他虫来看,就是雄虫向上将倾诉完后,便万分委屈地缩进了他的怀里。
好会撒娇!
岂有此理!
前排的年轻军雌脸上纷纷露出嫉妒夹杂着愤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