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
宁宴正走在楼梯中间,下意识回头,就被吻住了。
宁宴想起自己还在楼梯上,生怕一脚踩空摔下去,只得主动揽住卡洛斯。
“别……”
他说着拒绝的话,却任由军雌在自己唇间纠缠。像一只懒洋洋的猫被抱起来吸肚皮,表面上正不情不愿地挥着肉垫,其实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卡洛斯望着他泛起水光的黑眸,逗弄撩拨片刻才松开。宁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廓处忽地一热,继而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军雌的唇瓣沿着他的面颊,缓缓移动至脸侧,顺着耳尖往下。湿热的吻一直蔓延至耳垂,细微的水声混杂着吸吮声,不住地刺激着宁宴的耳膜。
宁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隐隐发麻,下意识地将手抵上对方的胸口,双腕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他彻底站不住了,全靠对方的力道支撑着,不知何时被卡洛斯搂着腰身,拉上同一级台阶。面对面踩在狭窄的阶面上,几乎没有空隙。
迷迷糊糊间,军雌的唇舌终于离开了他被反复蹂躏的耳垂。下一秒,耳畔响起卡洛斯低哑的声音。
“宁宁,收到我的暗示了吗?”
……
宁宴此前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耳朵这么敏感。只是耳廓处被亲得久了些,卡洛斯甚至还没有下一步举动,他已经嗅到了自后颈散发出的淡淡信息素味。
宁宴咬着下唇,克制着喉间的喘息,逐渐浓郁的甜香却将他的反应暴露得一清二楚。
卡洛斯的手顺着他的后颈下移。宁宴闭着眼,无力地靠在卡洛斯肩头,声音软绵绵的,面颊到脖颈一片绯色:“先回房间。”
“为什么?”
宁宴已经晕乎了,下意识回答:“波昂会听到的。”
“他已经搬出去了。”
卡洛斯显然早就知道宁宴的耳朵有多容易变红。他这样说着,又低头咬一口耳尖,激起怀中雄虫的一阵战栗。
“那也不要在这里……”
楼梯的栏杆硌着宁宴的后背,他被抱坐在扶手上,半身悬空,只能紧紧依附着卡洛斯。
上将府格局开阔,站在楼梯中央,能够看到一楼的全貌,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样暴露在外。虽然知道家里没有别的虫,但这种四面漏风的位置极大地消磨了宁宴的安全感。
他将脑袋埋进卡洛斯的颈窝,委屈地不吭声了。
卡洛斯觉察到雄虫情绪的变化,忙将他从扶手上抱起来,托在怀中安抚地揉着后脑勺,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哄着:“好,都听您的,不在外面。”
信息素的味道飘满走廊,最后随着一声房门闭合的声音,被尽数困在卧室内。
卡洛斯垂眼望着宁宴潮红的双颊,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方才在终端上看到的“999+”,控制不住地患得患失。
如果当初他没能在机缘巧合之下点进直播间,宁宴还会像现在这样,乖巧地躺在自己臂弯之间吗?
如果所谓的“科尔”不曾透露感情状况,宁宴会因为长期的陪伴,而对“科尔”生出不同的感情吗?
从未见过面的网友,都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如果出现其他追求者,同样体贴、同样强大,是否也能得到雄虫的真心?
种种推想凭空而生,毫无根据,却让卡洛斯心中浮起无限不安。他托着宁宴后脑勺的手下意识收紧,想要索取更多。
宁宴无从知晓卡洛斯心中的万般思绪,只感受到军雌的吻愈发深入,甚至带了几分凶狠的意味。他逐渐喘不过气,在将要窒息之际终于被松开。
卡洛斯将唇贴上宁宴微湿的面颊,在他耳畔低声问:“除了那个科尔叔叔,您还有其他相熟的雌虫吗?”
所有的声音如同隔着水波,数秒后才传至耳边。宁宴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茫然地与军雌对视,那双红瞳中仿佛藏着深深的漩涡。
相熟的雌虫?
宁宴大脑已经糊作一团,勉强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同事的名字。
他还没说完,就被卡洛斯在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这么多?”
“部门里的研究员,本来就很多啊……”
宁宴解释完这一句,卡洛斯就没了声响,只是下嘴越发没个收敛。宁宴被反复揉搓,伴随着又痒又麻的感觉,他逐渐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味来。
“卡洛斯,你又在乱想些什么?”他伸手去推军雌的脑袋,“那些研究员都只是同事。”
卡洛斯这才抬起头,低低出声:“您在这时候提起其他雌虫的名字,我怎么会不多想。”
宁宴顿时无语,还冤枉得不行:“……是你问我的!”
一阵沉默后,卡洛斯轻叹一声:“抱歉,是我不好。”
从那段短暂的沉默中,宁宴觉察出些许低落意味。他试图分辨对方的神色,可军雌的吻再次如雨点般落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他的思绪。
几次尝试无果,宁宴索性放弃思考,仰起脸蹭一蹭卡洛斯的面颊,软下声调,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不要想这些了。”
生怕军雌没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宁宴笨拙地操控着那个对他来说仍有些陌生的部位,尾端的小勾子轻轻挠着对方的掌心。
“尾勾……”宁宴脸蛋红红,偏过头不好意思看他,磕巴着小声道,“尾勾给你摸。”
对军雌心软的结果就是被变本加厉地欺负。如同沉入一片静海,其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宁宴被无处不在的水波困住了手脚,封闭了感官。
浮沉之间,他昏昏沉沉地想着,卡洛斯从前似乎没有这样缠人。
但他随即被抬高下颌,半阖着眼去承受卡洛斯的亲吻,逐渐放纵自己沉溺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