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
卡洛斯赶紧补救:“宁宁,我说错话了。”
宁宴不高兴地瞪他:“错在哪了?”
卡洛斯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地开口:“我不该试图干涉您的社交。”
宁宴哼一声。
有觉悟,但不多。
卡洛斯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又往宁宴身侧靠了靠,将被拉远的距离缩短:“那您告诉我,是哪里错了,好不好?”
宁宴继续往里躲:“你总是揣测我和其他雌虫的关系,我讨厌这样。”
从直播间里的观众,到隔壁部门仅是泛泛之交的军雌研究员,甚至还有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假想敌”……不论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卡洛斯该有的不该有的醋意都大得很。
诚然,吃醋是对方在乎自己的信号,但宁宴却认为这还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在你眼里,我是一只三心二意的虫吗?就算我一开始遇到的雌虫不是你,只要做出了选择,我就不会再看其他虫了。”
雄虫做出的假设让卡洛斯心头一紧,他不敢细想,急忙先认错:“您这么耀眼,有无数雌虫愿意为您效劳。我总是担心过多,并非怀疑您……对不起。”
“我能够养活自己,也能雇军雌保镖。”宁宴别过脸,闷声道,“没有雌虫的‘效劳’,我一个虫也过得很好,不是非要雌君不可,更不会再依附于任何一个雌虫。”
闻言,卡洛斯忽而意识到,之前他不止一次惹得宁宴生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定了定神,压下慌乱感,低声哄道:“我知道您完全能够自立,不需要雌虫的庇护和照顾。”
宁宴已经躲进座位最内侧。他把话说得强硬,却委委屈屈地在角落缩成一小团,听卡洛斯这么说,才抿着唇,慢吞吞地抬起眼睫。
卡洛斯靠近了些,轻叹一声。
“是我离不开您。”
彼此间的距离再一次缩短。宁宴的后背抵着玻璃墙面,感觉到丝丝凉意,面前军雌的气息却如有实质般将他包围,带着熟悉的味道。
“是我无法承受失去您的滋味。”
虽然是一个自上而下将雄虫笼住的姿态,卡洛斯的话音却满是不安,一双赤色眼瞳中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所以,宁宁……到了现在,您还愿意选择我吗?”
话音落下,宁宴没有立刻回答。他们一同陷入安静之中。对视片刻后,宁宴终于开口:“卡洛斯,既然最初救下我的是你,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也是你……”
他并不善于将太过直白的话宣之于口,于是停顿片刻,在军雌越发灼热的目光中,将后半句话说完。
“……如果我想要有一个伴侣,那也只会是你。”
卡洛斯眼底神色剧震。分明雄虫说的不是什么出格的话,但他却觉得,自己的翅翼都要控制不住地从肩胛处抽伸而出了。
他刚被扇了一个“不需要雌君”的巴掌,还没完全尝尽疼痛感,转头却被喂了一颗“只会是你”的甜枣。
有许多话蜂拥至嘴边,但卡洛斯最终只能吐出词不达意的一句:“我可以抱您吗?”
宁宴望着他,没有拒绝。
卡洛斯于是倾身,揽住他的后背,随后缓缓收紧双臂。
臂弯间雄虫的身体温热柔软,卡洛斯呼出一口气,哑声唤他:“宁宁……”
“嗯,”宁宴应了一声,片刻后,忽地仰起脸望着他,“卡洛斯,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被叫到名字的军雌急忙道:“记住了。”
宁宴满意地低下头,脑袋轻轻靠在卡洛斯的胸口:“所以不要担心其他雌虫,你要做的是改掉身上的毛病。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身为帝国上将和一军长官,多的是需要卡洛斯教训和审问的虫。他不知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却还是第一次成为被提问的角色。
雄虫温言软语的,卡洛斯的心情却不比那些遭到逼问的虫来得轻松,万分谨慎地回答:“过分关注您身边的雌虫,不够信任您。”
宁宴点点头,卡洛斯能够感受到雄虫的脑袋在自己胸口蹭了蹭,没等他松口气,只听:“还有呢?”
“占有欲太重。”
“嗯……”
“行事偏激,会吓到您。”
卡洛斯将自己里里外外检讨了一番,说到“忍不住想欺负您”的时候,宁宴终于喊停。
“差不多了。”
他的面颊有点发热,暗自庆幸,好在从卡洛斯的角度看不见:“总之,你意识到这些就好。”
卡洛斯却注意到了他红红的耳根,心中细细密密的痒意又漫了上来,他得寸进尺地捏一下白玉似的耳垂,试探着问:“最后那个,万一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那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宁宴嘟囔一声,发觉军雌在偷摸占便宜,抬手去推他。
“好,我知道了。”卡洛斯急忙将手安安分分地搭回雄虫的后腰,轻声道,“我不乱动。宁宁,再让我抱一会儿吧。”
宁宴也并非真的恼了,象征性地推了两把,便安安静静地倚在军雌的胸膛。
卡洛斯长舒一口气,又揽紧了些,微微低头,下巴抵住宁宴的发心,将雄虫整个儿搂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