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说的可是寒症,你之前存下气血两虚、中空阴盛的旧疾,尚需更多时日的调养生息啊”
无忧向来是个不听话的病人,此刻挣扎着半拖起自己的身子吩咐,“素烟,我那官匹箱子里有一本书,拿过来”
素烟一愣,点头应是,忙去了。
“这、这是医圣张景的孤本——《脉诀四言举要》!?”
老头捧着书,乐不可支!
他此生无缘情爱,只醉心医学,见着医书孤本简直比见了婆娘都心悦!
“哎呀呀,很是很是的!”
那赵鹊看得入神,连话都不说了,傻站在女子闺房中,不肯离去。
“先生不必这般着急地看,此书,我便作为谢礼,送予先生了。”
“此话当真!?”
在赵鹊心中,将此书送人,无异于将亲生儿子送给他人般的震惊!
无忧露出苍苍一笑,“当、当真的。”
“赵鹊此生未言之一谢,那如此,赵鹊在此谢过桑姑娘了!”
真是一个痴人呐。
越是痴人,所爱所恶才越简单。
快乐和忧愁来的直接,生活就简单了许多。
她倒一时有些羡慕赵鹊先生,又心向赵鹊先生的医术,心中对此人赞赏不已。
老先生一生治病救人,自是心胸坦荡,如今已年过古稀,仍旧鹤发童颜,谈吐生趣。
尚且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病体
游云野鹤过一生,救死扶伤行大道。
那该是多快意潇洒
比及过了几日,五皇子仍旧没寻到。
因是在侯府寿宴路上不见的,大理寺那边虽说是需要沈候配合查案。
可这不过是由头。
暗地里是怀疑他亦有作案嫌疑,不肯放人走罢了。
京城个个官民都因此愁云惨雾,沈卿司反倒随意了起来。
除却每日问话来人,他便在府中日日饮酒。
饶是他那样好的酒量,也抵不住一罐子一罐子的烈酒灌下去。
“她、她在作什么?”
素烟倒酒的手一抖,洒出几滴。
“姑娘什么都没做,只、只是呆呆的坐着。”
又是呆呆的。
这几日他虽然不见她,可总听人报告她近况之时,总是说她呆呆的。
他才不信。
她是桑无忧。
是桑桑。
是娇娇。
那个嬉笑怒骂由心散发,那个满身傲骨藏不住的桑无忧。
怎么会是呆呆的?
沈卿司冷笑一声,“麻烦!”
随即撇了酒盏,将那一满灌的酒坛一口饮光——
“啪!”
那酒坛子也缓缓脱手,可怜的砸在地上,碎成了渣宰。
“侯爷您要去哪儿?侯爷”
“滚开!”
沈卿司一句,素烟便再不敢上前了,她可还记得上次他那一脚的力度,当下还隐隐作痛呢!
他踉跄着,推开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