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呻吟像蚁虫爬满华美的丝绸衣裳,带来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本能恐惧叫人心脏抽痛。
真实的,不带一丝粉饰的,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丽姬的喉骨粉碎,确认了她动作再无的可能性,男子才把手从她的脖子上拿下去。
他面上无多余的表情,因为背叛似乎对他是常态,而亲手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令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
他人如蝼蚁,命运如草芥,命值几钱!
他嗤笑,主动投怀送抱的丽姬不过是虞王后宫姿色稍美的女子,竟自命不凡起来,一边假意顺从于他,一边向虞王进献谗言,以辅母家权臣。
她不知从哪得出了他的过去不堪经历,这次还在他面前说出,更是刺激他万般。
丽姬衣裳已经不成样子,瞪大的幽黑双眸就着暗黑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出,鲜红的口脂上覆盖着新鲜的血迹,衣服内还存留着他与她厮磨是的体温。
他将目光移到那衣箱上,笑了笑理着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裳下摆,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
芙妫双眸间盈泪,胸口像是压抑着碎石,四肢都不敢动弹几分。在这一刻钟内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因为恐惧而热烈,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走了吗,那两个人的是谁她无心探究,今天是可怕的,她是想活下去的。芙妫想。
她屏住了自己呼吸,察觉到四周相当寂静,她在不停地试探着风,试探着他的脚步还在不在。压抑,湿闷的环境,她出了许多冷汗,两颊处的碎发被胡乱贴到腮出,她顾不上整理了,将箱子支起了缝隙。
无人在此,对么。她想。
清风透过仅有的宽敞为她而来,平静极了,像过去十五年夏夜吹着的那般凉风,空气中还夹杂些草木香。那时候出去偷偷晚上一圈,露水会打湿裙子下摆,深一块浅一块,细闻还能嗅到野花香。
这般恬静只存在于一刹那,没等反应过来时,红木箱子被蛮力完全打开,强烈的撞击让案台上的花瓶碎了遍地,里面还装有宫人们昨日晨时换上的凝露,不知耗尽了宫人们多少的劳力才换来小小一瓶,极其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