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说:“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做一些违背我意愿的事情。”
“这里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而且就算不认识,我打球时也经常会遇上。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和你的关系。而且我讨厌被别人远远盯着看,讨厌旁人的关注,讨厌成为众人的焦点,所以我也不可能在公共场和你做什么亲密互动,这很难理解吗?”
“你也说过,你不喜欢被围观被当成宠物遛。我还以为你应该懂得在人前要收敛一点的道理,可是我现在发现,你根本不懂,完全不懂,你只想着要怎么满足自己。”
“还有刚刚那个球,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你了。我帮你挡了,它没砸到你,你毫发未损,充其量就是受了点惊,至于一副要死要活不被人抱就会死的样子吗?”
这还是左霏头一次和金斯一次性说这么多这么长的话。她全程压着声,语速越来越快,不耐烦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等到一口气说完,她自觉心中烦躁更甚,偏过头镇定心绪,不再看他。
金斯实在是被她这一番话弄得心神失措,一直等到她不再开口,他才小心翼翼地拨一下她的裤腿。
“那、那如果……回去呢?”他小声问,“我们现在回去,回宾馆,不在这里,不被别人看到,你就抱一抱我,就一会儿,行吗?”
他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弱:“我不想惹你不高兴,可是……真的……我现在需要一些……”说到最后,已是没了声。
左霏也没有出声,两人陷入沉默。与边上热闹叫喊着的球场相比,这一方角落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恍若异世。
时间在沉默中渐渐逝去,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厌恶还是烦躁,左霏最后站了起来,抬头垂眼,俯看金斯。
“起来,走了。”
说完,她回身走开,金斯也起身跟上。他跟得不紧,一直和她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不会跟丢,也不会让他的存在感太强而惹人生厌。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回到了宾馆房间。
保洁人员还没来房间清理过,里面还维持着两叁个小时前他们离开前的状态。只是这一回,两人间的气氛与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门锁落下时,金斯甚至不太敢乱动。一直到左霏在床角坐下朝他张开双手,他才一点一点靠过去、抱上去、贴上去、埋进去。
没有被推开,没有被指责,没有被惩罚,现在的情形已经比他来时路上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他几乎要沉溺于这一刻的柔软中。
而左霏,她顺势躺了下去,一双眼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心中想着:
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非得她让步?为什么非得满足他?为什么非得听他的意愿?
到底谁才是这局游戏的庄家?到底谁才享有这场游戏的主导权和控制权?
到底是她这个主,还是他这个被?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而这答案……
她并不满意,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