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汽车发动声响起。
&esp;&esp;闷热的夏季，伏黎额头渗出细密汗水，打湿了鬓角。
&esp;&esp;她摇下一小截车窗，吹起风来。
&esp;&esp;驶出甲秀路时，祁希予抬眼看后视镜。
&esp;&esp;“找个人来校门口接她。”
&esp;&esp;“车不能开进去？”王喜喜躺在自己腿上，这样子没办法走路。
&esp;&esp;“你知道哪个寝室？”
&esp;&esp;伏黎说：“我问一下。”
&esp;&esp;于是她把王喜喜摇醒，王喜喜迷糊中拿出手机给室友拨了个电话。
&esp;&esp;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入民大校园。
&esp;&esp;王喜喜的室友穿着睡衣，趿着双人字拖，不修边幅地等在楼下。
&esp;&esp;一束车灯打来，刺得她眯了眯眼睛。
&esp;&esp;随着保时捷减速停稳。
&esp;&esp;隔着半开的车窗，看见驾驶座里人的脸，她一时间忘记自己是下来干什么的。
&esp;&esp;“是送王喜喜的吗？”她走到副驾驶问。
&esp;&esp;目光一直锁在祁希予的脸上。
&esp;&esp;“她在哪儿啊？”
&esp;&esp;“你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就能看见她在哪里。”
&esp;&esp;说罢，车窗阖上。
&esp;&esp;室友绕到另一头去接王喜喜。
&esp;&esp;伏黎和室友一起把王喜喜扶到寝室的床上，加了联系方式，叮嘱道：“麻烦你了，她有事的话一定要打给我。”
&esp;&esp;下寝室楼时，两个女生趿着拖鞋哐当当往上跑。
&esp;&esp;她们跑得很急，边笑边说。
&esp;&esp;“她马上回来了。”
&esp;&esp;“我们把灯关了所有人藏在厕所，给她一个惊喜。”
&esp;&esp;擦肩而过时，伏黎瞄到女生手里拎着的生日蛋糕。
&esp;&esp;短暂遗忘后，收银员的声音赫然在脑海中响起，并不断地增强，扩大。
&esp;&esp;像一块石子扔进死水，掀起一圈一圈往外荡漾的涟漪。
&esp;&esp;“这位顾客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二日呢。”
&esp;&esp;十一月十二日。
&esp;&esp;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二个小时。
&esp;&esp;伏黎边走边想，在走到拐角处时，停下了。
&esp;&esp;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esp;&esp;她才重新迈出脚。
&esp;&esp;算了。
&esp;&esp;兴许他昨天呼朋唤友，很热闹。
&esp;&esp;祁希予在车内等得不耐烦。
&esp;&esp;捞过手机一看，也才过去七分钟。
&esp;&esp;抽了根烟，伏黎总算从里面出来。
&esp;&esp;她比例好，腿在同身高的女孩子里算长的，走起路却慢吞吞的。
&esp;&esp;祁希予掌心一摁。
&esp;&esp;车子打起双闪，伏黎见状加快了脚步。
&esp;&esp;“她吐了？”祁希予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esp;&esp;“没吐，她已经睡下了。”伏黎拉开后排的车门。
&esp;&esp;祁希予不冷不热地收回视线。
&esp;&esp;伏黎以为他还在怕担责。
&esp;&esp;“她没事，你不要担心。”
&esp;&esp;“……”
&esp;&esp;祁希予抬手调后视镜。
&esp;&esp;伏黎视线很自然地落在上面，镜子里露出他上半部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