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鸩突然像疯了一样,语气诡谲癫狂:
“你多等五分钟又有什么事情呢?”
“我失去了腺体,就像个怪物一样!”
但下一秒,解鸩安静下来,恢復了斯文温柔的状态,
“你知道吗,我本来是s4alpha。”
解鸩抚摸着带有昙花信息素的解毒针,放在鼻尖下细细嗅闻,一字一顿地笑着:
“但现在,没有腺体的我连人都不是。”
沈灼皱着眉毛,听解鸩的描述,他只能回想起八岁那年,那天。
他跟度沨初次相遇的那天。
江玥宁确实是被叫去工作。
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显然是能力使用过度。
但江玥宁不可能会丢下一个腺体严重受损即将死亡的孩子。
唯一的可能性。
就是连江玥宁都不知道他下一个需要救的,是解鸩。
“所以你就要让那些无辜的少年少女也都丧失腺体?”
沈灼嘴角抽了一下,眼神阴鸷可怖:
“那你还真是可悲。”
解鸩挑起眉毛。
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不明的浅黄色药剂。
“是啊,我可悲,但你不能否认,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悲。”
沈灼身体挣扎,却连一寸都动弹不了。
这样的动静让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灼立刻看到司机脖颈上的王室标记。
解鸩是女王的人……
但他无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解鸩手上的针筒扎入他的大腿。
刺痛后困倦猛然涌上来。
沈灼眼前暗得很快。
最后他听见的,是解鸩似乎入魔的呢喃。
“如果我不做这些,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你们应该叫我,救世主。”
——
车上的短暂清醒是药物注射得太少的缘故。
沈灼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房间里。
确切来说,是一个类似解剖实验室中。
空气冰冷得让骨缝都刺痛,沈灼动了一下,发现身体依然还是脱力。
手脚都被固定在又硬又冷的解剖台上,四周摆放着各类手术刀等器具。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他睁不开眼。
或许听到了少年清醒的响动,门被打开。
进来的人在短暂昏暗后出现在了无影灯的光线下。
沈灼看清了来人。
突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只是想笑。
分不清悲哀更多,还是愤怒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