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作为王后,不是作为阿瑞斯的s5oga学生,更不是作为你的妻子——”
“而是少将沈灼。”
褚白苋的目光很认真。
他平日里轻挑惯了,很难有这般生死看淡的平静。
那不是释然。
本柔和的眉眼之间笼上的是冰一般的寒意,那是坚定到决绝的,赴死之心。
“这次歼灭虫母,可以给小灼的未来开路。”褚白苋说得轻松从容,“帝国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你们。”
度沨喉咙粘哑,每个字沾了血似的疼:
“可还有很多条选择,我还可以有更多的计划。”
褚白苋看到度沨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波动,却只是笑。
度沨发白的指尖被收进掌心依然不住地颤,每个字从喉口压抑而出:
“那是一条死路,十死无生。”
褚白苋却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表情,“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我知道,所以我要去。”
话音落下,度沨顿住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了褚白苋的瞳孔中,没有照射出任何倒影。
褚白苋确实永远都笑着。
但他从来没有释怀过。
度沨长久地和褚白苋对视,终于在他带着笑意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
他坐了回去。
闭上眼睛。
房间里除了时钟的嘀嗒声之外,只有沉重的呼吸,一分一秒都像是煎熬。
过了许久,或许是一场梦醒。
度沨睁开眼睛。
“我明白了。”
褚白苋理了理领子,阳光落在他身上,将胸前的荷花胸针照得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那现在我还是总指挥,总指挥就应该做些总指挥应该做的事情。”
度沨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神色晦暗痛楚。
似乎察觉到了度沨的情绪,褚白苋眨了眨眼睛,看向门外的大好晴天。
他没有回头,单手插着兜,另一隻手抬起来潇洒地挥了挥:
“走啦,别想我。”
褚白苋悠哉悠哉地离开办公室,没过几秒季维深抱着一迭文件进来。
“我哥要去哪里?”季维深好奇地转头看向褚白苋的背影。
如平常一样,轻松自在地仿佛没有任何束缚与忧虑。
褚白苋确实也快要达成他的愿望了。
“去心中所向之地,”
度沨将绝密檔案缓缓合上,在最下方褚白苋的名字旁边,有一个度沨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