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禁军之前还敢造次?”
“我是侯府之人,我是来……”
海东青盘踞在上空,接着一路飞落在宁栖迟肩上,宁栖迟手指动了动,马匹被牵引着回首去看,大军顷刻为庄衡开了道。
他在远处,飞快的下了马,高声喊道:“公子,少夫人遇险了!”
远风落在宁栖迟俊美的脸上,他抬起眼,眼底一瞬间的天翻地覆的浑浊。
长枪收起,庄衡急忙的跑去,急的几乎摔地吃了一嘴的黄土,他喘着粗气赶到宁栖迟面前,急的脸上粗红,“公子,是定王,定王殿下劫持了少夫人!”
众人惊成一片。
敬喜更是大喊,“荒唐!定王殿下早就被遣送出京,你修要胡说!”
庄衡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没有胡说,公子,少夫人这几日去庄子上巡检,与陈家五姑娘一道去佛寺拜佛,半路被一僧人挟持,现如今正在……”
敬喜大声打断了庄衡的话,“你简直大言不惭,且不说定王如今不在京都,就是在,无缘无故他为何要挟持你家少夫人?”
“公子,来不及了,我来时用了半日,此时少夫人还不知生死。”他根本无空去理敬喜,他几欲跪下,“公子,你快去救救少夫人!”
“小侯爷,如今圣上设宴不可推脱,就算此人所说属实,那也该交给刑部大理寺去处理。”敬喜挡住庄衡,“您放心,您将此事交于奴才,奴才必定……”
宁栖迟周身的气势都很不对劲,他忽然抬起手,敬喜一惊,见他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倏然住了嘴。
接着他的话如一铁锤落地,让人心头猛跳。
“捉拿定王者,尽可入殿前司。”
如惊雷入耳,一片嗡鸣,有将士蠢蠢欲动。
接着他斜眼去看庄衡,声音略低,“带路。”
“小侯爷,你……你这是滥用职权。”敬喜脸上的神情都变了,他指着眼前的将士,“谁敢,没有枢密院批准,你们谁敢跟随!”
庄衡跌跌撞撞的去寻自己的马匹,宁栖迟一拉缰绳,仿若未闻转身就走。
见他身影越来越远,又有将士跟着,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不到半响,精锐已大半跟去,王谦云才伸手挡住下个要跟随的。
敬喜不断大喊,五官扭曲,脖子都气的粗红。
“小侯爷,若你缺席宫宴,又私调军队,就是有功也会毁了前途!”
“圣上若知,必会撤你的职!”
“你就不怕圣上一怒之下,将你斩了么?”
“
官驿,昏暗的屋子里两人还是被五花大绑着。
陈清允百无聊赖的道:“小姜予,宁栖迟是不是对你不好?”
姜予微张了口,神色纠结又别扭,手指抓紧衣裙,身子端坐着,撇过眼去看她。
陈清允靠在柱子上,昂头看窗外,柔光在她侧脸上镀上一层光,笔挺唇薄,美艳清绝。
“若是我们能活着出去,姐姐给你找男人。”她扬了扬下巴,忽然开口,“对你好的,长得俊美的,若是他真的休了你,我给你选个最好的,疼你爱你……”
姜予忍不住要捂耳朵,甚至被她说的有点脸红,“你还是先想着给自己找个吧?”
“我可是要去做女官的,等我高权在握,什么样的男人不得依附于我?”陈清允哼了一声,高傲的仰起头。
忽然她又皱眉道:“不是,你有没有听见有什么声音?”
她正奇怪,之后侧首便看见姜予不知何时解放了双手,正摸着通红的手腕轻轻吹着,她惊的张开了唇。姜予转头对她笑了笑,将袖中的小匕首给她看了看。
陈清允惊讶的不行,“你带了匕首?”
“本意是抓鱼处理用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她割了许久才割开,之后赶紧站去来去给陈清允解绑,两人都站起了身,几个时辰被这样绑着,陈清允的身子骨几乎要散架。
待自由后,两人便赶紧找办法出门,可是四周都被封死了,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贴着门缝,陈清允皱了皱眉。
“是不是有脚步声?”
姜予贴近耳朵去听,确实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可隔得太远听不太清。
不知过了多久,雪白的窗纸处居然有一处火光,她们这才听见了似乎是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不知哪里来的兵卒,杀疯了!”
“顶不住了,定王殿下让我们把她们两带上!”
“快开门!”
那声音又急又惊惧,仿佛适才经历过一场厮杀,血腥味从门缝飘入,让人头皮发麻。
接着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可是刚一打开门,就被一坛子砸到天灵盖上,来人两眼放黑,不到片息便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姜予举着的手几乎在发抖,另一人见此情形立刻拔剑要来逼她们就范,之后一道令牌拍到了他的脸上。
为朝廷士卒,即使是定王的护卫,也不会不认这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