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现在沈珏这样子,总给她一种这人他下一刻就要死掉的样子。
等等,沈珏和她不一样啊,他可不能一次次重来!他可不能死啊,他死了真的堂姐回来会伤心的。
沈珏却挥退侍女想和她独处,却没想到被燕语为首的侍女无情拒绝。
燕语不卑不亢:“表少爷,我们小姐就是因为和外男接触过密才被夫人罚的闭门思过。”
这下从小互殴长大的表兄妹都愣住,尤其是王可忆。
她到嘴的“进来帮我抄抄书”都又被她咽下去。
可恶!这可不行!怎么能够让到手的抄书匠打水漂,于是她难得在表哥面前温柔似水:“哎呀呀,燕语,表哥也是一番好意。表哥,来,快进来坐!”
沈珏抬头看看天清醒几分,才又看王可忆,确实是他表妹的眼睛眉毛。到底是他喝多了,还是她喝多了?这是做什么?
不过王可忆倒是拉着沈珏就进屋去,只是让燕语在门口守着,屏退了其他侍从。
等进屋后,沈珏还来不及开口,王可忆就把毛笔递给沈珏:“表哥,这个字我不会写,你帮我写写?”
沈珏最了解王可忆的意图直接反手拒绝,不肯握笔。
王可忆也不强求,既然他不帮忙,那就快点说完走人。
她问:“你来做什么?”
沈珏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燕语,压低声音:“你堂姐……不是你堂姐。”
王可忆一听这话,手里的笔就“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她知道“王芮姿”不是王芮姿,那是因为她已经重来过两次,早就清楚有些会发生的奇怪的事情。
可是表哥……他也重生呢?
不对,表哥就是因为与表姐不互通心意才蹉跎许多岁月,若是重生,那他必然知道该如何追表姐才是。
那他为何会知道表姐不对劲?
她这般想的便也这般问出口来,只见沈珏眼中光影明暗交杂,他涩声道:“我知道她。”
“如果她不是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王可忆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一紧。
她问:“因为你喜欢表姐吗?”
沈珏自嘲笑:“或许是,但我知道她不是她。我只是……”
王可忆看见表哥抬头幽幽望向窗外,与他平日里放浪形骸的样子不同,倒向他上辈子官至尚书左仆射时般稳重。
他慨叹:“我怕是精怪,更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夺了她的身。我也怕那东西伤了她,害了她。”
王可忆听完沈珏的絮叨,她坚定道:“不会的。”
沈珏:“你怎么会知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还要胡说。”
王可忆拳头又硬了,默念三遍“他醉了,和他干架胜之不武”,才“哼”了一声:“我就是知道。”
以前宫里的那些妃子,若是在恢复“正常”前还没被赐死,最后恢复正常后过得都还不错。
她记得姜贽和她商量过后,还放出宫过好几批。给她们都赐些银两赏个诰命,让她们都能过上养面首的快活日子。
她都有些羡……咳咳,总之,肯定是能恢复正常的。
沈珏说完这些话就想走,王可忆疑惑:“你就来和我说这个?”
沈珏点头。
因为王可忆不聪明,他怕她万一被那不知底的东西给害了。
也怕万一伤了王芮姿和她的感情,故而特意来和她说说。
“你要不……”王可忆刚拿起毛笔,想让沈珏帮她抄抄,没想到他立刻走了。
动作之快,一点都不像是喝过酒的人。
也行,她自己抄,可以吧。
结果第二天早上……不太对,好像更早一些,天都还没亮的早晨。她听见有东西在敲打她的窗棂。
是风吧。
她翻身继续睡。
然后她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在她的桌子上。
真别说,这风可真大。
遂翻身睡之,甚香。
结果这下有什么东西砸在她的床沿上,差点就砸到她的脸上。
这风……哪里来的妖风,竟这般吵人清梦。
她披上披风走至窗边,便看到姜贽倚着庭梧的巨大枝丫,颇为悠闲地拿碎石子砸她的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