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便不只是几个小倌儿枉死之事,而是朝局动荡,百姓民不聊生。
更何况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每天都有人枉死,他沈安言又不是转世的圣父,怎么可能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贸然去得罪太后等人?
普度众生是菩萨的事,与他无关。
他恐惧的,只是从那几个小倌儿身上看到了自已未来的命运。
若他不能早做筹谋,也许哪一日,那具浮在湖面上被泡得肿胀的尸首,就是他。
不,也许会更惨!
但沈安言的体贴没让萧景容脸色好转,反而眉头锁得更紧。
他忽然意识到……昨天晚上的那场荒唐只有他一人沉醉在其中,而沈安言,只是一块永远也捂不热的石头。
可接着,沈安言又埋脸在他怀中,闷声说道:“我知道王爷难做……是这世道的错,王爷也不必把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独揽在身上,那就太委屈了。”
萧景容也搂着他,却又分明觉得怀中人是热的,也时常把他弄出一身燥热,就连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温柔贴心,令人心中淌过热流。
男人沉声道:“在其位谋其职,本王既是睿国的摄政王,圣上年幼,这江山社稷就该本王来承担,若这世间还有不公,那便是本王做得还不够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本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如今世道纷乱,睿国朝局动荡,他日夜伏案操劳,却也只能勉强维持着睿国表面上的稳定。
这不是他要的社稷,他要的……是四海升平,是国泰民安,是百姓安居乐业,小儿不再因为饥饿而夜啼。
沈安言窝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忽然仰头盯着他看。
男人垂眸对上他的视线,一怔,而后问道:“为何这般看着本王?”
手握重权的逍遥人 (二)
“我听说……”
顿了顿,沈安言才又重新说道,“我初来都城时便听说,这里的青楼和勾栏乱得很,那些朝廷官员拿着俸禄却无所作为,良民里的好儿女都要被拉去伺候那些混账,最后死的死,残的残,是王爷以一已之力,用雷霆手段将那些官员全部下狱,又将那些龌龊之地给查封了,给那些无处可归的可怜人安了家……”
萧景容眸光微闪。
他没说话,也不想拿这种小事来当做炫耀的资本,他虽是摄政王,却也是父母官,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百姓办事。
那些混账仗着太后撑腰便无法无天,将都城搅得一团乱,他雷霆手段,却也是血腥镇压,若非他外出都城,这些人也绝不敢这般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