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我有说错吗?从我嫁给你,你就一直单方面认为我是为了钱、为了秦家的权势。无论我解释还是提出离婚,你都不听不信……”
“秦烈,我只再说一次,对!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女,我没钱没背景。但我也知道,人应该活得自尊、自强,人只能靠自己。所以我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包括你秦烈!”
秦烈定定地盯着她的脸。
白筱薇的脸不妖娆也不艳丽,是一种莫名让人舒服的好看。
削尖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肤,总让她显得柔弱温婉。
可她现在双眸亮得惊人。
那种明亮,让仿佛蕴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她的话铿锵有力,不卑不亢,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她身上的复杂,糅合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盯着这样的她,秦烈有片刻的失神。
及时回神后,他低头撇开开眸子,硬生生切断那莫名蛊惑的来源。
然而视线,却触及了水里漂浮起来的浴袍下的……
白筱薇感觉到什么,也跟着低头。
下把飘起来等于没挡住的浴袍角按了下去。
“你不是没兴趣吗?!”
那他看什么看!
背后已经紧紧抵着浴缸了,她退无可退。
秦烈没什么表情地移开视线,重新盯着她的脸,冷冷勾着唇角。
“照你的话说,我有兴趣,就可以看?”
他没有拉开距离,两人的鼻尖极近,几乎说话时动作稍大一点,就会蹭到对方。
浴室里的热度,不知是因为热水蒸汽,还是因为别的,有些灼人。
尽管白筱薇把浴袍牢牢挡在领口,水下的浴袍下摆也按住了。但只是顺着她脸颊淌下的水珠,贴着肩头的湿润黑发,都有种撩动他的心弦的感觉。
“你——”白筱薇被他无耻的话气到,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心上人吗?既然你有要娶的人,还看她之外的人,不会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吗?!”
秦烈薄唇边噙着的弧度倏地消失。
他的脸色阴鸷得可怕。
这样的秦烈让人不寒而栗。
白筱薇紧张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男人蓦地站起身,跨出浴缸。
白筱薇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重重摔门离去。
在浴缸里僵了好久,她脸上的强自镇定,才分崩瓦解。
委屈的情绪这才涌上来。
她刚刚拼着一口气,不愿被秦烈闯进来还颠倒黑白污蔑,才强撑下来。
现在放松,才觉得眼眶发烫,鼻尖发酸。
她想家了。
无论是自己为了从白家迁出户口买的小房子,还是孤儿院。
她好想回去。
可秦烈用院长他们威胁过她,她不能不顾救了她一条命、还将她抚养长大的院长,也不能不管其他的亲友。
人一旦有关心的人,就会有软肋。
秦烈拿捏了她的要害。
她只能留在这里。
感觉到自己眼泪坠入水中,白筱薇看到水面倒映的自己。
红红的眼睛和鼻子,软弱又可怜。
不行,她不能软弱,她必须坚强。
她不是、也不会做一个软弱的人。
她得打起精神,靠自己脱离秦烈的掌控。
白筱薇胡乱擦掉眼泪,深呼吸几下,缓和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