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您吃。”
小太监将手边剥好皮的葡萄放在闫松手边,他是闫松的干儿子,叫夏昌。
夏昌一抬头就看见干爹一脸的阴沉, 他知道干爹此刻定然是心情奇差,想到这一路过来,看见得新鲜事物, 他闭口不言, 一个字都不敢问。
闫松眯了眯眼, 不耐烦地说道:“吃什么吃,等到了地方,有的是时间吃东西。”
“干爹恕罪!是儿子不懂事了。”夏昌直接认罪, 态度放得很低, “干爹, 那苏破玉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女子,她就算是在在战场上有几分名声, 也不过是他人拼杀,给她这个小将军镀了一层金, 内里依旧是枯枝朽叶,依儿子看, 她不足为惧。”
“蠢材,你懂什么!”
闫松压根没有被夏昌的话安慰到,反而更难受了。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桩事呢?
自打老皇帝去世后,他在宫中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闫松最大的焦虑,正来源于此,同时他也看得清楚,大庄的状况很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皇朝倾覆,他会被这偌大的皇朝残骸,活活压死。
让他心烦的从来不是苏破玉,而是现在的大庄。
“儿子愚钝。”
夏昌低头笑了笑,遮住了眼底的不屑,老东西,被宗亲放弃不说,还连累了他,这次要是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便也罢了,若是不能,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断他前程的老东西。
车厢里,名义上是爹和儿子的两人,各怀鬼胎。
城墙上,看着车队彻底驶入长州城的苏破玉,心上沉甸甸,犹如压了一块石头。
这不是皇朝带给她的压力,而是她的愧疚,江易周对她极好,她却给江易周带来了麻烦。
好在,麻烦算不上太大,江易周也并不在意。
以后她杀人,得躲着点儿人了,沈皓若是进了长州城,那她随便怎么下手都行,消息也传不回京城去。
猛然看见仇人,实在是激动了。
“风大,将军咱们下去吧。”
司徒菁打了个冷颤,快要入冬时,北风吹得人浑身都透了,像是被万剑穿身而过。
既然要看得东西已经看完,何苦还在城墙上受风吹。
苏破玉最后看了一眼平坦少人的大道,从一侧下了城墙。
城墙上没有值岗的士兵,只在城门口有几个士兵在核对来往人员信息,长州城是江易周领地的腹地,若是连这里都需要有士兵在城墙上值岗,那江易周不用混了。
这里常驻的士兵不多,更多是官员和府衙的官兵,负责繁杂的政务以及城中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