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三天了,炒了整整两天的瓜子,这两天盛景也一起忙活,两个锅一起开动,两天的时间炒出了一千五百斤瓜子。
盛景笑道:“李鸣放和李建设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耿平点头:“李鸣放的顾虑也是对的。这做生意,只出不进,总让人心里焦虑。”
“你别听他的。”盛景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等他们的生瓜子收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开卖。”
耿平不明白,但盛景是老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应道:“好。”
第二天早上盛景特意多做了早餐,等把早餐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建设果然拍响了盛家的门。
“小景,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李建设一脸喜意。
“这么快?”这离出初选榜才过了七八天时间。
“对啊,我以为起码还要一个星期。”李建设道。
“录了哪里?”
“首都师范大学。”
“第二志愿?”
“对。”
盛景点头笑道:“也是很好的大学了,恭喜恭喜。”
“反正能考上我就很满足了,哪个学校无所谓。这个学校已很让我意外了。”李建设笑道。
在他看来,都是师范学校,毕业后都是去当老师,区别不大。能跳出农门,他家的祖坟就冒青烟了。
盛河川打完拳后,也过来恭喜了李建设,还给他封了个十块钱的红包。
对于李建设,他印象很好。这小伙子实诚,对他家小景是一心一意地好。这对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亲缘的盛景来说,就显得尤为珍贵。
李建设推辞了半天,这才红着脸收下了。
吃过早餐,目送盛河川出了院门,李建设才对盛景道:“我昨天跟李鸣放谈了,他说选择拿三厘钱的利润。”
“他没意见?”盛景问道。
李建设脸上又是一红,为自己极力推荐的兄弟羞愧,“他也说了要五厘,我把你说的理由跟他说了,又说如果他不乐意,我就换个人来。他才肯了。”
“以后要是有人给他五厘的利润,你说他会不会把收到的瓜子卖给别人?”
李建设一愣,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换作以前,他肯定说“不会”,毕竟他觉得他的兄弟还是讲义气的。
可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现在觉得李鸣放很有可能见利忘义,把瓜子卖给别人。
“那怎么办?我要不要跟李队长打声招呼?”他神色慌张地问道。
能压制得住李鸣放的,也只有李柱生了。他父母都不行。
盛景点头:“是要跟李队长说一声。这种事能杜绝尽量杜绝,闹出来对谁都不好。李队长再是明白人,他也护短。先说明白再闹出事,那错的也不是我们,咱们跟李队长甚至李家庄的关系不会变得恶劣。”
她望着李建设,表情严肃:“这很重要。”
李建设用力点了点头。
“另外,李鸣放他要去联系哪个村,你就让他去。但他过去后,你最好再去一次,跟那边的收购员搞好关系。一旦李鸣放那里的情况有变,你也能及时得到反馈。”
李建设性格开朗,待人真诚;李鸣放因为爷爷是大队长的缘故,在村里和小学、初中总被人捧着,自视甚高,有些拎不清自己的斤量。别人虽捧着他,但并不真心跟他交朋友。
从小到大,李建设的人缘一直比李鸣放好。
盛景相信,哪怕是李鸣放先联系的收购员,可等李建设跟那些人认识并建立交情后,他更能得到那些人的好感与信任。
“好的。”李建设又重重地点头。
“你跟李鸣放是好兄弟,有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说的。但丑话说在前头,总比事后再来埋怨要好多得,所以有话我就直说了。”
李建设连忙道:“你说。”
“以前是分红,没牵扯到具体收益,李鸣放还能按我给的价钱好好收瓜子。现在改给他三分三一斤的价格,我担心他会给那些村民压价,给到两分钱一斤或是更低。”
“到时候李鸣放赚了钱,坏的可是咱们的名声。等别人稍微提高一点价钱,他们就不卖咱们而卖给别人了。明年咱们再收瓜子可就不容易了。”
◎≈ot;你们既然看不上我,那就离婚吧。”◎
她让每个村的收购员统一按两分五一斤的价格从村民手里收瓜子, 这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
在没人跟她打价格战的情况下给这个价格,一来是体恤农民的不容易。她不想压太低的价钱, 否则一两分钱一斤都能收到。二来也是提高竞争力。别人想再提高点价格跟她竞争, 那利润就很薄了。
毕竟一斤生瓜子炒熟后只得六七两干瓜子,其中还要费香料、燃料钱和炒制、销售人工费用,卖一毛钱一斤也只靠走量。
李建设的表情严肃起来:“小景我知道了, 我会跟每个村的收购员取得联系,问问李鸣放给的价格是多少。如果低了,我会敲打李鸣放的。”
“都给了他三厘钱的利润了, 这利润还是我们从自己的利润里直接返给他, 而且讲明了收购价是两分五,他还要耍小手段,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见李建设拎得清, 并没有因为李鸣放是他的兄弟, 是李柱生的孙子就不好意思张嘴指正其错误,盛景十分满意。
她道:“你们从西跑到东收瓜子,每天光在路上都耗费不少时间。我准备再找一个人在东边收瓜子,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