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小声地解释,“可是,甜菜熬出来的糖浆本来就是红色的,跟牛奶混合后就成了这样偏深的颜色……”
要命,他怎么做,也做不出雪白的小白兔奶糖啊!
胡亥一个眼神看过去,唬得徐福的嘴皮子一哆嗦。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听我的,没有错。”
“就这样决定了,我要的是白色的小白兔糖。”
在胡亥的“胡言胡语”下,徐福没有办法,只能来求见陛下。救救孩子吧,你家的小儿子事忒多的,要他找雪白的糖出来,他上哪儿找啊!
萧靖看到徐福在下面哭诉了一大番“甲方不懂还得指手画脚”的糟心事,内心实在是毫无波动。
他的儿子就是潮!白兔牌奶糖就是白色的呀!
这思维没毛病。
但他也知道,在只有红糖的年代,让徐福做出来白色的奶糖,那是痴人说梦话。他默默地问系统,“小系统,有没有能把红糖熬成白糖或者砂糖的方法?”
系统:“有的,盛惠十个积分!”
“买!”萧靖如今是债多了不愁,“砂糖做好了能带动国家经济,那就值了。”
他从系统购买的是“黄泥水淋糖法”,不仅产糖效果好,操作便利简单,产糖的效率也能大大提高,制作出如雪一样的白砂糖。
按照历史,这种“黄泥水淋糖法”在明朝才出现,后来被带往印度、西亚、欧洲等国。甘蔗种植大国印度把白砂糖叫“ci”,意味中国传过来的意思。
在白糖的制糖方法还没有传入欧洲之前,白砂糖这种东方商品,被认为是昂贵的药材,能治疗多种疾病。只有欧洲的贵族才有资格在生病的时候吃糖。
糖治百病,在那个年代不是一句假话。
明朝的白糖出口贸易,比得上丝绸瓷器等传统行业,营业额惊人。在明穆宗宣布解除海禁后,明朝每年向日本贩卖数千万斤白糖,以“海上马车夫”享誉欧洲的荷兰,也从中国倒卖一船船白糖,来往于欧亚之间,赚取差价。
在明朝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白糖,风靡了整个欧洲大陆,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西方的日不落帝国为了获得更多的白糖,把美洲和印度都变成了甘蔗和棉花的种植基地。通过贩卖黑奴、白糖和棉花,近代的世界贸易体系成就了日不落的辉煌。
当糖变成了硬通货,那便是一场罪恶的甜蜜盛宴。
《拉丁美洲史稿》上面有这样一句,“白糖在18世纪经济中所占据的地位,就如同钢铁在19世纪,石油在20世纪所占据的地位一样。”
萧靖不敢想象,提前一千多年掌握白糖技术的大秦,会变成了一个什么模样。
它横跨中原,眼看着在炎黄大地上已经够强的了。
但也许它的版图还能再长大一些?再长胖一些?
这个新生的国家还没站稳,但它开始露出锋利的爪牙。在香甜的味道当中,有谁敢不臣服在甜蜜的梦魇里呢?
南甘蔗北甜菜,自从秦皇登基以来,全国各地的糖厂不知道建了多少,糖价比以前降低了许多。
民间的百姓开始能偶尔买一回糖,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家里的孩子们吃到了甜甜的味道,脸上都笑得露出花儿来。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徐福拿着陛下给的方子,在实践怎么做出白糖。他先加大了糖浆的熬制时间,把糖水熬成黑砂糖。然后准备好一口大瓦缸,上面放置的是一个瓦漏斗,以稻草塞好漏斗的口。
再将带有温度的黑砂糖倒入漏斗当中,等糖凝结成块的时候,再去掉稻草,用黄泥水浇淋漏斗里的黑砂糖,黑色的杂质从漏斗流入下面的大瓦缸里,上面的糖就成了白霜。
最上层的糖是最白的,如雪花一样,细腻非常。
徐福拿手指粘了一点白色粉末,舔到了嘴里,闭上了眼睛认真品味。
“唔,是甜的,比之前的更甜一些。”
他兴奋地把新做好的白糖都取出,激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按照之前的口味,他很快就做好了奶香浓郁的小白兔奶糖。
这回的奶糖是米白色的,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终于不负“白、甜、软、萌”这四个字。
甲方爸爸胡亥很喜欢这种糖,终于笑了起来,这才是他心中的小白兔奶糖啊。
等到小皇孙周岁的时候,白糖和小白兔奶糖在全国大量上市了。为了庆祝六一儿童节,咸阳的小朋友们,都可以在徐福记门店领三颗糖,作为儿童节礼物。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颗糖虽然不多,但也是皇帝陛下的一番心意。
首都小孩那么多,萧靖这回可是花了好多身家的!
他严令下去,谁要是敢在糖上面乱伸手,那就拿人头来谢罪吧。
早些年秦皇的暴戾形象还很多人记得,倒是无人敢搞什么小动作。秦皇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但在孩子们的心里,皇帝陛下肯定是个大好人呢。
好人请他们吃糖。
“哇哦,这颗糖是奶味的!”
一个小女孩壮着胆子问店员拿了几颗糖,笑着尖叫着就跑开了。她的小手握得很紧,手心里的奶糖开始融化了,有些黏黏的。
她拿了一颗糖含到了嘴里,手指上沾了些糖,她不舍得地舔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