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吃乌龟汤的韩家不一样,太子和太子妃吃的是甲鱼汤。
萧靖刚吃了两块炖汤里的肉,感觉这口感挺奇怪的,还有点类似河鲜的腥味。他抬头看向张嫣,问:“怎么这块鸡肉吃着不像鸡肉?”
东宫里的厨子总不会偷工减料糊弄人吧。
张嫣仔细地瞅了瞅,分辨出来了:“今天吃的是甲鱼炖鸡,这块应该是甲鱼肉,不是鸡肉。”
“哦,原来是甲鱼肉啊,难怪我吃着不对劲。”他也好奇,怎么今晚吃这个菜,“你不是一向不爱吃这种奇奇怪怪的吗?怎么今晚要吃这个汤?”
“还不是因为舅舅?”
“怎么又关我事了?”
萧靖一脸懵逼,嘴里的肉还刚咽下去,肉乎乎的还挺嫩的。张嫣又给他盛了一碗汤,说吃这个好,厨子做的三斤多的大公鳖,还配鸡来炖,加了点药材,说功效特别猛,夜里打架嗷嗷叫的。
“噗——”
太子嘴里的汤差点要吐出来,幸好他捂住了嘴巴,这才又咽了回去。难怪今天吃甲鱼汤呢,原来是那种功效。
缓了一刻钟,他的表情才正常多了。
来都来了,那就多喝几口吧。
萧靖把甲鱼汤吨吨吨地喝下去了,豪迈地把碗递过去:“劳烦娘子,再来一碗!”
最近他们都想要孩子,除了自身的能力以外,吃点药膳补补,也是很可以的。在张嫣鼓励的眼神中,他连喝了三碗汤,把甲鱼肉也吃了不少。
尤其是甲鱼的裙边,口感滑嫩无比,富有胶原蛋白,在后世都是女性最爱。他把外面的一圈都划拉下来,夹到张嫣的碗里。
他吃里头的肉就行了,好东西留给老婆。
“嫣儿多吃这个,皮肤光滑啊。”
“那可真要好好尝尝”
张嫣吃了半碗甲鱼裙边,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太腻。她还发表美食评论:“下回让他们做个糖醋甲鱼的,或者麻辣甲鱼,比炖汤的滋味丰富,吃着过瘾。”
萧靖也同意:“那下次再叫他们做。”
他几口吃完,把饭碗一放,嘴皮子一抹,就要去洗澡。等他洗完出来,还有心思给脸上拍爽肤水,涂了保湿晚霜。
作为一个猪猪男孩,基础护肤都不能少。
他涂了一脸香喷喷的,还叫老婆瞧瞧:“嫣儿帮我看看,涂匀了没有。”
“我看看啊……”张嫣勾起他的下巴,“没涂匀呢,我帮你再涂一涂啊。”
“好。”
太子乖巧地坐在床边,任由这姑娘给他涂脸。姑娘的手指又细又软,还特别白,涂了他的额头,再是涂了他的眉心,紧接着是鼻子。
然后就在萧靖以为要碰到嘴唇的时候,张嫣说了一句。
“舅舅的鼻子好油啊。”
“……”
“怎么可能,我刚才用过洗面奶了!”
太子很不服气,他瞪大了眼睛,即使是出油了,那也是因为紧张的。他和姑娘的脸挨得很近,他的鼻子正对着她的鼻子,两人的鼻息几乎是交缠在一起。
热乎乎的,痒痒的。
他一低头,就拿自己的鼻子蹭人家的鼻子,拿自己的嘴巴去蹭人家的嘴巴。鼻子上的油都蹭到姑娘的脸上,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要是我吃完饭,没擦嘴就好了。”
“嘻嘻,叫你笑我,以后我蹭你一嘴巴油。”
刚吃了一锅甲鱼汤,尽管是擦过嘴,但唇齿间还残留着那种浓汤的美味,鲜美无比。他嗷呜一声,张开了嘴,把她嘴里残余的汤汁都喝完了。
嗯,味道不错,明天不喝甲鱼汤了,可以叫人炖个佛跳墙。
嘴里的佛跳墙应该会更好吃。
姑娘被他吃得迷迷糊糊的,头顶一凉,只见太子从袖中取出一支翠绿的玉搔头,顺手插到了她的乌鬓间。一整块碧玉取了最剔透的部分,让最好的工匠雕刻了凤凰振翅欲飞的图腾。
玉凤凰虽美,只是死物,不如她半分光华。
他的手没有离开,她的发髻也并未散乱,他伸手去抽着她头上的玉簪,一重一轻的,挠得她头皮发痒。他对她的了解比她本人更甚,一下子就找到她头顶的痒痒穴。
姑娘想要摇头晃脑地躲开,却怎么也避不过他的手。
他轻笑了一声:“痒吗?”
回应他的是又甜又糯的声音:“痒,头上痒。”
她想要伸手去挠痒痒,可是这人非但不帮她,还把她的双手压制住了。白皙的手腕被勒出粉红色的印子,就像是有桃花落在上头。
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一对比起来,人家是白鹤,她却像是大鹅。他把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在她头顶轻飘飘地说:“痒你就自己挠啊,孤可不帮你。”
姑娘被她这么一气,火气也上来了,她别过脸去,不再求他。
自己挠就自己挠,妈的,头顶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