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与庶母郑大车有一腿,被婢女告发,高欢大怒,亲自揍了儿子一百军棍,不知道是不是高欢放水,居然没打死这个臭小子。高澄本身是非常风流的性格,没想到现在他的儿子高孝瑜不遑多让,腊月那么冷的天做户外运动,当真是一条白花花的好汉!
萧靖深感佩服,自愧不如。他顶多想在夏天带张嫣去玩玩,冬天是不敢的。
张皇后下懿旨,命人明日把河南王妃请过来。
河南王妃卢氏收到皇后的旨意,十分茫然,她跟皇后不熟,皇后为何派人请她?
“兴许是好事呢。”身边的嬷嬷劝道,“王爷当年和陛下一块儿长大,说不定皇后想与您拉近些关系。”
“说得在理。”
王妃卢氏有些得意,陛下一上来,他们家应该能蹭点好处。她本来想跟王爷商量一下的,结果前院的人说王爷丢失东西,心情不好,谁都不见。
不见就不见,她还不乐意去捧他臭脚呢。
卢氏本是刁蛮的性子,自幼随心所欲惯了,嫁人之后连婆婆的面子都不爱给,一言不合敢怼婆婆宋太妃。她打扮得体面富贵,悠悠地坐着马车进宫,到了宫城大门,遇到皇后派来的轿子,有太监请她上轿。
她心想,张皇后的为人真不错,不让人吃西北风。
卢氏以前进宫拜见李皇后和元皇后,这两位从来都是叫人一路走进去,摆足了正宫娘娘的架子。如今这位还没见到面,但是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大约是个性格好的人。
张嫣见河南王妃被接来,先让人上暖手的小炉,再上热茶。茶水端在手里,再是刚出炉的烤牛乳饼干,冒着热气,看着别提有多馋人。
“侄儿媳妇,过来,请坐。”她冲卢氏招手,“先吃点东西垫垫,暖一暖身子。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事情想要与你说说的。”
卢氏拿起一块香喷喷的饼干,还没咽下去,好奇心全被吊起来。
这是给她家男人升职加薪?还是给她的儿子册封世子?
张嫣让人把东西拿上来,托盘上放着一条男子的腰带,还有一件女子的贴身衣服。腰带做得华美,卢氏觉得眼熟,多看两眼。
只是女人里头穿的那件……皇后让人拿出来做什么?莫非是娘娘要送给她的?
真害臊啊!
卢氏的脸色爆红,不解其意。她请娘娘给解释,只听得皇后神色淡淡地说:“这两样,是陛下交给我的,一件是河南王的,一件是尔朱氏的。陛下说河南王在宫中遇到心仪之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纵情于寒冬腊月之际,忘乎所以,大汗淋漓。”
斯文人说话隐晦,卢氏懵了一瞬间,然后吓得惊慌失措。这分明是说她家王爷与别的女人在宫中行不轨之事!
她不愿意相信,小声地问:“陛下可有看错?”
“是本宫与陛下,两双眼睛一起看见的。”张嫣深呼吸一口气,“侄儿媳妇若是不信,且看看这条腰带,是不是你家的手工?”
陆嬷嬷把东西捧过来,卢氏拿在手里,急得几乎晕厥过去。她跟了高孝瑜那么多年,只要男人过来,她必定给他穿衣系腰带的。
他的贴身之物,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卢氏只觉得嘴里发苦,心中更苦,苦得她说不出来。张嫣的态度倒是亲近,没有责怪她:“这是尔朱氏的错,大约河南王不是主谋。陛下愿成人之美,你今日过来把尔朱氏领回去,日后算是一家人。”
呸,谁跟她一家人啊!
卢氏恨得牙痒痒的,她兴匆匆而来,灰溜溜地走。她冷着一张脸,让尔朱摩女跟在她身后,日后多的是整死这个小贱人的机会。她到家的时候,陛下刚派娄子彦过来,重打了高孝瑜一百军棍。
娄子彦是娄太后的娘家亲戚,袭安东王的爵位,按理是跟高孝瑜同一辈的。只是这位表弟心狠手辣,打人的时候毫不留情,打得高孝瑜身上都是血,裤子衣裳被血浸透了。
尔朱摩女看到男人的惨状,想到自己的下场,慌得直冒冷汗。她双眼含泪,想要演一波小白花的,结果高孝瑜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小贱人,演给谁看?”
王妃卢氏在宫里丢了颜面,看到丈夫的惨状,没有心疼,反而在两人面前吐口水。她破口大骂:“该!”
她生有儿子,说句难听的,高孝瑜在今天断气都对她影响不大。
河南王受伤很重,估计不躺几个月好不了。要有人伺候他,给他把尿端屎盆啥的,卢氏把尔朱摩女一丢,全叫她去干这种活计。
你们俩不是爱在一块儿吗?
我让你们天天在一起,连撒尿都要手牵手。
高孝瑜醒来之后,本来对尔朱氏仅有的好感,全在一百军棍当中消失殆尽了。都说远香近臭,尔朱摩女在皇帝跟前当宫女的时候,他俩偷情多刺激啊。
现在他整天看她在自己面前晃,只觉得她愚蠢至极。她空有一张皮囊,实际上是个害人精,害得他鬼迷心窍,落到如此境地。
本来九叔上位,他应该能飞黄腾达的。没想到因为这个女人,他与九叔幼时相处的情谊全部被消耗一光。
他好后悔啊。
尔朱摩女何尝不后悔?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陛下肯喝她的茶,估计再相处十天半个月,渐入佳境,陛下便会喊她服侍。她心太急,被高孝瑜哄着坏了身子,又被人当场看见。
她的青云路全被高孝瑜这个男人毁了。
尔朱摩女厌恶地看着床上的废物,还得闭着眼睛给他把尿,然后再拿出去倒。她生得这么美,不应该干这种腌臜活!
说不定陛下消气之后,会把她接回去的。
才怪。
没过几日,萧靖给高孝瑜赐婚,把尔朱摩女赐给河南王当侧妃!
高孝瑜:我有一句非人哉,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