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脸上的笑意霎时落下去些,面露纠结之色,她觉得太后说得有理,但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路上总是颠簸,可不利于养病。”
太后看着宁欢,无奈道:“她是成年人,还是此时肩负重大责任的皇后,是所谓一国之母,她自己能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你关心她是好事,可是她是个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人,你不能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啊,这人生总是她自己的,不是么?”
听着太后的话,宁欢缓缓偏头枕在手臂上,沉默下来。
太后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她想,宁欢总说皇后不易动摇,内心坚定很难改变自己固有的想法,可是她自己不也一样么,总是想去改变皇后。可是她忘了啊,皇后是个具备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能对自己做的选择负责,也应该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
宁欢默默思索了半晌,妥协道:“您说得是。”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有时候尽己所能便好,别想太多,我们是人,不是神。”
宁欢盯着池水中轻灵摆尾的鱼儿,认真道:“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见见更广阔的风景,怎么会知道自己囿于一地。
从御花园赏完景,宁欢同太后去寿康宫用了晚膳才慢悠悠回到养心殿,她直接去了后殿,准备玩一会儿就安寝。
这时,圆团儿取来一封信:“主子,您家中又给您递信来了。”
宁欢有些意外,上次递信才没多久,家里最近似乎也没什么事,按说不会这么短时间又递信入宫。
她接过信,暗暗思忖是不是魏燕锦家又去烦阿玛额娘了。
想着宁欢还偷笑一番,只道当年在家中时额娘总是劝她好好和魏燕锦相处,这下她总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搭理魏燕锦不喜欢搭理那家人了吧。
谁知,拆开信看了几眼宁欢便笑不出来了。
一目十行地扫过这封信,宁欢又扯过信封看了看,凉凉一笑:“什么家里递的信,魏燕锦家可真是好手段。”
她将几页信纸甩给圆团儿。
圆团儿手忙脚乱的接住。
一瞧,竟是魏燕锦家递来的信,还在信封上仿了主子家里的笔迹,竟真蒙混着送进宫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