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没开口,宁欢跌跌撞撞地从外间跑进来。
看着她焦急伤神的模样,皇帝连忙扶住她。
宁欢定定地看着章太医:“章太医,你是太医院院判,医术最是高明,还有诸位太医,你们都是这天下医术最高明的大夫,皇后娘娘只是体弱些……”她已泪如雨下,语带哭腔:“你们怎么会调理不好?怎么会?”
章太医声音越发苍老,却还是那句话:“令妃娘娘恕罪,臣等无能!”
“无能?你们……”宁欢忍了忍,别过头去。
她又看向皇帝,哭着恳求道:“您快派人去寻一寻山东的名医,万一民间有良医能救治姐姐呢?万一呢?您快去!”
皇帝抱着她,连连答应:“好,好,我派人去寻。”
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皇后,皇帝微微一叹。
他又看向太医们,声音有些低沉:“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救治皇后,无论要用什么药物,不论价值,哪怕是天材地宝都通通都用上,只要能治好皇后!”
“臣等遵旨,必定全力救治皇后娘娘!”
太医们站起身,快步退下。
宁欢走到皇后床前,看着她惨白无一丝血色的面容,眼中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
她跪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怎么会?怎么会?”
皇帝揽着她,默默地安抚着她。
“都怪我,当初无论如何也该让姐姐留在宫中,都怪我,要是我坚持就好了……”宁欢哽咽道。
皇帝低声道:“胡说,事发突然,谁也不会意料到途中会发生这样的事。”
宁欢抽泣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皇后:“姐姐,你快醒来啊,快醒来好不好,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咱们回家去好不好?好不好……”倒在皇帝怀中,她已泣不成声。
国母病重,而后的几天,整个行船队伍的气氛都很沉闷。
山东以及沿途的良医,但凡有些名气的都被叫到翔螭舟为皇后诊治,可是最终的说法仍是令人失望。
调查皇后落水一事始终没查出什么,而皇后几乎整日都是昏迷的,眼看着气息一日弱过一日。
直至五日后,皇后终于完全地意识清醒,甚至能用些粥食。
一听见这消息,众人立刻赶到皇后的翔螭舟去。
宁欢从翔螭舟离开没多久,将将睡下又立刻更衣回去。
她到翔螭舟时,皇帝和众人都到了,但他们都只是站在正堂中,并未守在楼上皇后住的内殿中。
宁欢迟疑地看着皇帝:“为何,为何大家都不进去?”
听见她发问,嘉妃不自觉地抽泣一声,又快速别过脸去。
宁欢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却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