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避重就轻,但这恭维的话说得还算好听。
可惜除了皇帝这般夸会让宁欢娇娇俏俏地笑出来,旁人夸宁欢,宁欢一向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毕竟她一直知道自己生得美,尤其是入宫以后,更好听的恭维话都听了不知听了多少,此刻这话也算不上什么。
况且,人家说这话也不止是说给她听的,宁欢似笑非笑地想。
她似是轻笑一声:“你这意思是因为皇上容貌不够,还不足以让你们自惭形秽,所以才敢频频去瞧皇上?”
宁欢又睨了皇帝一眼,娇笑道:“难得,还有人嫌弃您这张脸呢。”说罢,她还戳了戳皇帝的脸。
早在宁欢说出第一句胆大包天的话时,领舞便彻底俯首下去。
她不敢相信,令妃怎么敢的,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如此犯上的话,她就不怕皇上发怒吗?
领舞在心中亦是愤恨,令妃竟这般恶意地曲解她的话,实在娇纵蛮横。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皇上发怒,殿内的众人只听见皇上温和而纵容的声音,“你不嫌弃便好。”
不止领舞,这下满殿伏跪于地的人都知道了,令妃真的不怕皇上发怒,她必定是料定了皇上会纵容才敢说出这样胆大犯上的话。
领舞闭了闭眼,又微微咬唇看向皇帝:“奴婢并无此意,求皇上恕罪!”她微微抬头看着皇帝,脖颈白皙修长,哪怕伏跪于地,姿态亦是袅娜柔媚,实在是娇柔惹人怜。
皇帝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领舞身上,他目露询问地看着宁欢。
宁欢瞥了地上娇媚袅娜的舞伎一眼,心道可惜。
难得遇上这样一个还算合心意的美人儿。
她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宫扇,“南府竟还是这般不懂规矩,怎么,上次的乐伎还没有让你们长记性吗?”
这话实在不妙,舞伎们连连叩首请罪:“令妃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令妃娘娘恕罪!”
可怜却动听的求饶声在殿内响起,实在惹人怜惜。
可惜宁欢并未被触动,她淡声道:“这批舞伎和奉舞管事们全部逐出宫去,还有南府,舞司上下全部罚俸两月。事不过三,下次若是再送些不懂规矩的人到本宫面前来,日后南府也不必再排练了,本宫未尝不能重建一个懂规矩的北府来。”
皇帝心中忍俊不禁,面上却是一派端方威严,他认同地颔首:“爱妃说得是,南府的确该好好整治一番。”
皇帝想,偶尔让他家宝儿吃醋两次是情趣,但他家姑娘喜欢赏舞,会时时召南府的舞伎,若是次次都有这样的事儿,怕是他也难将他家姑娘哄好,那时候她怕是真的要恼了。
南府的确该被好好收拾一番了。
皇上这般赞同的话落下,基本便定下了这批舞伎和南府舞司的命运。
舞伎们霎时哭喊着求饶:“皇上恕罪,令妃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