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有些嫌弃道:“怎么又是粥。”
她生产前才用了半碗粥,这会儿竟还是粥。
皇帝温声道:“你刚生产完,也不能用太多膳食,粥食才好克化。”
宁欢恹恹地应了。
皇帝从漆盘中端过碗来,准备喂宁欢。
热气腾腾的粥凑到跟前,宁欢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道:“好热啊。”
身上倒还算干爽,但宁欢总觉得殿内有些热。
皇帝吹了吹汤羹,才道:“宝儿,你将将生产,可受不得凉。”
宁欢扫视了一番殿内,发现殿内的冰鉴少了许多,只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摆了一个,窗扇也关得严实。
见此情形,宁欢更是忍不住道:“这大热的天儿,哪里就会受凉了?一直闷着才不好呢。而且你瞧我这穿的盖的,严实着呢。”她揪了揪身上的锦被。
皇帝温和而耐心地哄劝道:“宝儿乖,你现在吹不得风,若是不好好坐月子,落下病根,日后你会更难受。”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拧了拧眉,到底没多说什么。
月子病的威力她也是有所耳闻,若是月子坐不好,有的病痛真的是要跟随终生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冷哼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留了一个冰鉴?”
见她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皇帝更是忍俊不禁。
还有心思同他这般娇闹,可见宁欢此刻是无碍的。
皇帝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忘哄道:“圆明园凉爽,其实少用些冰鉴也无妨。”
原本他一个冰鉴也不想留,但是惦念着宁欢怕热,他还是多问了孙檀礼一句。得知月子里不能吹风但是能适当保持凉爽,皇帝才愿意留一个冰鉴在宁欢殿中。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热,至少要再放一个冰鉴进来。”宁欢努力争取。
皇帝也不多说,只不紧不慢地道:“听说月子里若是着凉,关节受风寒侵袭,阴雨天总要疼上一疼。”
他也没说是谁疼,但宁欢总感觉自己的胳膊凉飕飕的,似乎就快要疼起来了,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宁欢霎时没好气地横了皇帝一眼,但到底没再继续闹着要冰鉴:“我饿了!”
皇帝笑起来,也不得寸进尺地笑宁欢的心虚,只是熟练地将吹凉的粥送到她的嘴边。
第二日宁欢再度醒来,陪在她身边的又换成了她额娘。
宁欢倒也不怎么意外。
昨日为了陪她生产,皇帝那样勤勉的人甚至罢朝一日,如此一来,她生产这两日皇帝怕更是堆积了不少政务,也该去处理了。
宁欢倚靠在床上,任由宫人们帮她梳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