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膳食都懒得吃,一门心思地拔毛……啊不,是梳毛上。
并且因为嬴政不说痛,他的动作控制不住地越发大胆起来。
仲父,您先忍忍!
为了美……啊不是,为了健康,暂时的疼痛都是必须的!
明天的此时,后日的此时……
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
张婴乐滋滋地沉浸时不时拔一根虎须落下的快乐中。
他完全没注意到上方嬴政看向四周,主要是看向胡亥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
原本还算热闹的宴会殿,渐渐安静下来。
酒盏也不敢端了,巫女也不跳舞了。
唯独丝竹声还在奏响。
宴会上众人,一个两个都有些食不下咽,时不时还偷瞄端坐高位的嬴政,张婴。
“行了,用过膳,都散了。”
嬴政向着下方轻轻挥了挥手,“胡亥留,不,去过西南学室的皇子们,都留下。嘶。”
嬴政又一次轻蹙眉头,以及又一根掉落在案几的青色胡须。
胡亥后背脊冷汗涔涔,只觉得每一根胡须的掉落,父皇看他的脸色便会更黑一分。
数十人安静地离席,很快,殿内只剩下十多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陛下。
“阿婴,你也坐下。”
“好嘞。”
张婴也不想一次性薅秃,细水流长才是王道,所以他还不忘雀跃地补充,“仲父!仲父!为了锁住福气,我特意给你扎了小辫子,福气满满,保管你身体更好!”
扎辫子不是为了恶搞,是为了加深嬴政的印象。
就好像拜神之后领个福袋,有点点好事发生,看到福袋,都会想到日后不如再去拜一拜。
哪怕只是一点点点的迷信。
他也能多一点时间拔胡须。
……
“陛下,人……熊家……咳,人,熊家子已在殿外候着了。”
匆匆赶来的赵文正好瞅着嬴政两边胡须被扎起了小揪揪,表情一歪,差点忘了之前要说的话。
好在几十年深宫生活养出来的心理素质勉强hold住,他继续道,“不过熊家子大声称冤,并强调,此事有胡亥公子能为他作证。”
张婴立刻探头:哦豁,瓜来啦?
胡亥满脸震惊:!!!
留下来的皇子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胡亥。
扶苏的脸色最为严峻,因为他很清楚胡亥对张婴的那点小九九。
“父皇!”
胡亥当机立断,立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嬴政,“那什么熊家子,我不知道的,我不太清楚。”
“嗯?”
嬴政听到狡辩的话差点气笑,“你不知?旁人点名道姓要你作证?”
“可能是……陷害我。”
胡亥环顾四周,发现赵高不在后,更是紧张得一抽抽地疼,“父皇,我真的是冤枉的。”
嬴政一看胡亥这退缩的模样就恼火。
他正欲开口,余光恰好看见探头探脑、一脸好奇的张婴。
他手指一顿,想到自己为这小子的事伤神,然而这小子居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嬴政忽然开口道,“阿婴,你如何说?”
“啥?”
张婴迷惑抬头,这与他有何关系。
之后便看见嬴政冲他隐晦地挑眉,慢条斯理道:“豆饼喂死耕牛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婴:手中的瓜“啪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