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将行,即便鞋履真的保护马掌的效果,若穿上后会影响到马匹的战斗力,那肯定也不成对不对?!最后还是算我赢对不对!”
说到这里,如桥公子眼睛“唰”的亮了,好像找到必胜的法宝。
徐将行一愣,哭笑不得的同时,眼底也闪过一抹温柔。
小公子还是心性纯良的小公子啊!
也难怪太后担忧,生怕胡亥将小公子给带坏了。
徐将行温声,道:“当然!小公子所言甚是。”
如桥忐忑的心情瞬间平复不少,他一路小跑到张婴面前,将之前与徐将行的话和张婴重复了一遍,并且将“不能损害马匹战斗力”的条约也加了进去。
张婴欣然同意,同时态度很好地目送小胖子“肥羊”屁颠屁颠地离开。
蒙毅忽然开口道:“阿婴,这给马穿鞋,还不影响其奔跑速度、灵活性。你真有把握吗?”
张婴点头。
采桑瞪了蒙毅一眼,不满道:“阿婴不知晓,你也不知吗?!”
蒙毅尴尬地笑了笑。
采桑半蹲下来,摸了摸张婴的头发,粗哑着嗓音道:“如桥公子背景极为复杂,牵扯到某些宫廷内帷博弈。不要与其深交,阿婴,我军队的马,我能挣。”
“叔母。阿婴也想对你好!”张婴闻言很淡定,他都与如桥的后台一起做过美甲敷过面膜,“徐将行都没说什么呢。”
采桑一愣,徐将行全权代表那位的意思,若是他没反对,那应该问题不大。
……
……
十数日之后,秋收。
秋老虎来得凶猛,田间的农夫们纷纷早起,趁着太阳没那么毒辣,急忙收割一片片熟透的麦田。
长安乡也不例外。
田埂中不少年轻后生,顶着炎炎烈日,浑身晒得一阵红一阵黑。
麦田中有人直起身。
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就叹息,叹息道:“没想到当农户这么累。我得与姊丈说,一定要多招一些佣耕者过来。光让我们几个帮忙得割到何年何月。”
“哈!即便要加银钱?!”身旁的人头也没抬,“自从咸阳王城下了那那一道招募令,佣耕者、隶臣妾等贱民们,有不少都选择报名参加。所以现在的佣耕者很贵的,樊典,你觉得你姊丈舍得?”
樊典一僵,但坚持道:“舍不得也要舍得,若真让这么多粟、麦烂在地里,姊丈岂不是更心疼。哎,阿洋,你说我劝姊丈换头耕牛回来,然后让邻里帮忙秋收,来年春耕,低价出租耕牛如何?”
“哈哈哈!你啊你……家里不愧是商……咳咳。”阿洋见樊典表情暗淡了一会,连忙转移话题,“这想法放在两年前还行,今年不怎么样。”
樊典勉强收敛情绪,接话道:“为何?”
阿洋摇了摇头,直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脖颈,道:“自从
有了番薯,别说我们长安乡,就连附近县市的人,但凡有手有脚肯干活的都可以混个温饱,稍微勤快些的农户都能攒下余粮,你说他们会愿意给你做白工?他们不知道多开荒,多攒攒,日后自己买牛么。”
樊典沉默了一会,叹息道:“说的也是!说真的,阿洋你说我去报名如何?民爵,又有军队护送,我……”
“不行!”阿洋连忙起身摇头,“刘邦阿叔,樊哙大叔反复叮嘱我要盯着你!你可别害我啊!”
“可是……”
“你怎么又起心思了!”阿洋粟都不收割了,上前两步道,“卢家小姝不是都放话了,非你不嫁吗?你为何还想着去百越呢?莫非你变心了?不想娶……”
“没有!我对她是真心的!”樊典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但,但我不甘心,我不想被岳丈一辈子看不起。可恨!当年阿父为何要入商籍……”
阿洋不等对方说完,大喊道:“樊典!你莫非要伤你阿父的心吗?”。
樊典骤然沉默。
“樊典,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逃难来这,险些变成奴隶的事吗?如今吃饱喝足,日子好过了!还想那么多作甚呢?!我曾听吏师说过,几个字来着,各司其职,对吧,你就安心做你的。”
阿洋劝了又劝,他见樊典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很担心对方会偷跑去报名,咬唇左顾右看,恰好看到了背着竹篓,孤身而过的韩信。
韩信虽然沉默寡言,但存在感一点都不比乌郎君低。
尤其对方一手剑术极强,曾逼退过流民匪徒,所以在长安乡年轻人中有不错的声望。
“韩兄!韩兄!”阿洋忍不住高声呼唤,不过当韩信冷漠的视线投掷过来时,阿洋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那一份自来熟的勇气又消散了。
韩信看了两眼,身姿矫健地走了过来,道:“何事?”
“咳,咳咳……就是,韩兄你读过书,那个是吏师说过各司其职对吧!我们作为农户、商户、屠户,就应当做籍贯该做的事对不对!”阿洋磕磕绊绊道。
韩信瞟了一眼垂着脑袋,捏紧拳头的樊典。
樊典与卢家小姝之间的故事,在长安乡也算是出了名。
所以他很快就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你想去百越?”韩信忽然道。
樊典猛地抬头,有些烦躁地一拳将放在身侧的铜器打凹进去,喘着粗气道:“想,是又如何!”
韩信瞳孔一缩。
伴随着阿洋惨叫着“完了坏了要赔钱”的崩溃声,韩信看到对方展现出来的大力,他反而将干巴巴的劝说的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