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首领上前拦住了赵景文的马:“英雄!穷寇莫追!”
赵景文下马,道:“你们是何人,怎在此。这一片不大安稳的。可有伤亡?”
护卫首领十分感激,抱拳道谢:“承蒙相助,感激不尽。家主人姓裴。敢问郎君何方英雄?”
赵景文抱拳回礼:“太原赵景文。”
又问:“令主人可有受伤?可需要帮忙?”
首领道:“车中是女眷,不便与郎君相见。敢问赵郎君尊处何方,他日家主人必定重……”
话没说完,忽然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唤道:“这位郎君。”
二人都回头望去。
裴莲正由丫鬟扶着从车上下来。
赵景文打量她。
少女看上去略带病容,大约及笄年纪,是个柔弱漂亮的小姑娘。
她一出现,护卫首领便对她侧对躬身,十分恭敬。
但她没有叶碎金的英气与强悍,看上去不像是能驾驭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卒的人。
或者是父亲,或者是兄长,总之家里男人该是个人物。
以这些兵丁的素质,堪称精兵了。正是这一点吸引了赵景文,决定施以援手,看能不能结交。
裴莲行个礼:“多谢郎君援手之义。我有些护卫受伤了,敢问郎君尊处可远?能不能让我的人过去休息疗伤?”
兵丁强悍,赵景文来的又及时。只死了两个,其他多是轻伤。其实原地疗伤即可。
赵景文看的很明白。
他更看见了护卫首领先诧异,而后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就像叶家人对十二娘的那种无可奈何。
可知,小姑娘在家里定是受宠的。
“这一带很乱,不宜久留。女郎若不嫌弃,还请到舍下暂歇个脚,疗疗伤。”赵景文无视了侍卫首领的欲言又止,大大方方地道,“尊亲可知女郎在此处?要不要我派人去报个平安?”
叶碎金从前在他身上下的功夫,都在阳光下具现。
赵景文面孔棱角分明,英武俊美,身形挺拔,宛如世家郎君,叫人根本看不出破绽。
更不要说一双眸子乌黑深邃,唇角的笑在春日里阳光下看,那么迷人。
裴莲年方二八,生活在父亲身边,见到的父亲义子都是军汉。
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眉目多情的郎君,那眼睛仿佛会说话。
少女本来自矜身份,行止间端着架子,在这成熟美男子的笑容里,却迷了心魂。
她心中有个声音不住地喊——
这才是我裴莲该嫁的人!
这才是与我般配的郎君!
我怎能、我怎能嫁给赫连那样的老鳏夫!
对比
几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少女被这英俊郎君迷得失神了。
她这年纪, 情窦初开,也正是怀春的时候。
护卫首领面皮绷得紧紧的,十分难看。
他咳了一声。
裴莲回神, 才意识到自己失态。顿时耳根似火烧。
少女脸颊如霞晕, 柔美娇羞。
刚才看他的目光带着倾慕和仰视。
她明显是一个有身份的女子。被这样有身份的女子仰视, 赵景文的心情实在愉悦。
他含笑问:“女郎看,可需要?”
护卫首领忙道:“不需要。大小姐,我们已经给家里送信了。”
裴莲正无处藏羞, 闻言,顿时迁怒:“你们果然通风报信了!”
护卫首领无奈道:“总不能真的不跟家里说。”
裴莲更怒, 问:“你通知的谁?”
护卫首领道:“自然是将军。”
赵景文听到了“将军”, 耳朵微微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