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空档,段锦又攀住云梯,腹肌发力,重回梯上,迅速地向上攀去。
箭垛上又出现敌人,见他上来,狰狞着面孔,挥刀向下砍去。
段锦灵活一斜身,躲过这一刀。一闪一回间,刀已出鞘,斜斜向上,直刺入此人咽喉。
他顶着这具尸体向上,爬完了最后几节,终于一步踏上了箭垛!
抽刀,血喷出来,段锦半边脸颊血红。
个人的武艺高低不能决定大的形势,但的确能在局部小战场发挥优势。
十郎也登上了城头!
城头控制权的抢夺战打起来了!
叶碎金立即下令:“撞车冲阵!”
旗语打起来,盾兵护着撞车往前冲。
一旦有人登上城头,城头的压制一弱,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登上去。厮杀在城头展开,撞车冲锋时遇到的弓箭压制变得稀稀落落。
一直冲到了城门下。
男人们发出奔腾的吼声,发力推动着撞车冲击城门。
一次又一次的剧烈撞击,反弹回来,震得手臂发麻。
然而这时候人的精神高度紧张,根本察觉不出这种麻痛感。持续地、高强度地一次又一次喊着号子发力。
砰——!
砰——!
砰——!
城上城下,厮杀声,惨呼声,兵器仓啷声,坠地声,哭喊声,口号声,撞击声,混合交响。
人的脑子已经没法处理这些声音信息。
杀疯了的时候,视野里也只看得到眼前的敌人。
迸射的脑浆,飞起来的断臂都失去了形态上的意义。
凡服色不同者皆杀!
砰的一声巨响,门破!
战鼓猛地紧密起来!
旗语打出的同时,四叔三郎,五郎七郎都已经冲了出去!
马蹄声像要踏碎大地,争分夺秒,叶家军冲进了延岑城!
裴家义子直看得血脉贲张,可恨今日他的任务是观察,不是攻战。
又担心自家,不知道南门处是怎样的情况。
哎呀呀,要是自家夺不下门来可要输给叶家军一头了。
南门处,一样激烈。
严笑登上了城头,一柄横刀杀得几乎快卷了刃,像鬼。
“狼烟!狼烟!”
惊呼声响起。城头的守兵瞬间气势散乱了。
因北门升起了狼烟,意味着北门失守,在向南门求援。
然而南门现在哪有兵力支援。
才扭头看一眼狼烟,一柄横刀斩来,头颅便飞了出去。
裴家军控制住了城头,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裴泽带兵,也冲进了延岑城。
汇合
裴泽在延岑城中与叶碎金汇合了。
他也终于看见了叶碎金每天被义子们夸“真俊”的模样。
饶是他老成, 心底也赞同义子们的说法。
就是俊。
裴泽夸了一句:“枪不错。”
叶碎金转过头来,斜扯嘴角:“刀也不错。”
她看了他一眼:“久违了。”
末一句,听得裴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