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微微一笑:“说明他懂了。”
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裴定西看懂了十郎的信,很感激。但他不能表露出来。越是感激,越是得以平淡的口吻来述说。
十郎叹口气:“他懂就行了。我就怕他年纪小,太天真。”
叶碎金道:“他又没有哥哥姐姐护着,怎会天真。”
十郎先说“正是”,然后又想起来裴定西明明有姐姐的。
但姐姐生了孩子,女生外向,她肯定对自己的孩子比对弟弟亲。
但又觉得,也可能是叶碎金在嘲讽他。
可恶,到底是哪一种意思。
大人说话含枪夹棍的,气人。
没几日,又有消息从南边传来。
第二任楚帝依然不放心,想进一步削肃王的兵权。肃王终于反了。
楚国开始了内乱。
所有人看叶碎金的眼神都很诡异——
人家楚国,本来爹死了,兄弟好好的没什么事。
叶碎金莫名其妙跑过去一趟。
等她回来,兄弟开始阋墙。
大家的眼神和心情,都……非常非常地微妙。
有敬佩,有兴奋,又有点觉得吓人。
反正挺复杂的。
偏这次,还真是纯纯地冤枉叶碎金了。
她明明什么都i没干。
她就过去见个面聊个天而已。
崔家兄弟之间的事,根本就不用她这个外力去煽动。纯纯内因在牵动。
平庸的嫡长兄坐着凶猛庶弟帮父亲打下来的江山,没有父亲压着了,弟弟怎能甘心。偏哥哥还要先撩者贱,一而再再而三地削人家的权。
这不就打起来了嘛。
世界不过是按照原来的时间线,缓慢而正常地推进而已。
不过……
“既然楚国打都打起来了。”叶碎金道。
所有人的眉心都是一跳。
柔软
叶碎金这种“x都x了”的句式, 让所有人都眉心一跳。
“我们也不要闲着。”果不其然,叶碎金的手指按住了一处地方,“我们去打复州。”
她说着, 手指却向东划去。
为什么要打复州, 因为没办法, 荆州和鄂州之间隔着复州呀。
她想要鄂州。
那跟手指不停,从复州划到鄂州,再向北, 划过沔州郢州隋州。
再往北面便是唐州、邓州、均州。西面则是金州和房州。南面是归州、峡州、荆州。
如此,这整整一圈便把襄阳围在了中间。
而若拿下襄阳, 把所有这些全部捏在手里, 则襄阳、金陵和鄂州又构成了一个铁三角。
像一个楔子楔入了江南。
这样叶碎金即便人在北方,却能对整个江南虎视眈眈。
这些地方,不仅是粮仓,更是大江南北的水陆交通枢纽, 南来北往不知凡几。
这其中巨大的利润,又反哺给军队。
叶碎金还可以养更多的兵。
大家都盯着舆图。
心脏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