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2/2)

使者见到她,情难自已,拜头便哭:“中原王!我们大人,我们大人……”

他没说完,叶碎金脑中已经轰然一声。

“我们大人,”使者泣不成声,果然道,“过身了。”

裴泽!

他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

可,历史已经被叶碎金改变。前世,裴泽也没有在这个时间去攻打关中、凤翔。

变得太多了,前世已经无迹可寻。

未来已经生出了太多未知。

“兄长是怎么死的?”叶碎金问。

使者回答:“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没挺过来。”

这是战场上常见的,若感染了,就真的只能靠自己硬挺。

没有别的办法。

人死已矣,叶碎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关心活的人,她问:“定西呢?定西可安全?”

“此是郎君亲笔信,要小人亲手交给中原王!”使者将那封贴身藏着,挤得皱皱巴巴的信掏出来,高举头顶,“殿下!裴叶两家,吉凶相救,患难相扶。”

他把头磕到了地上:“郎君恳请殿下出手相助。”

若有

裴泽那道伤其实也不深, 当时都以为没事。但伤口不小心污了,便感染了。

一直高烧。

他这趟出征,还带了裴定西。

裴定西一直守在他身边。

如今裴泽的地盘也大了, 东西南北都得有人。

他这趟在外, 家里留了赵景文。

如今赵景文已经和裴莲生了两个孩子, 这血脉的结合,使他也彻底成为了裴家的一员。

若他与裴泽都在外,就定西看家, 若定西跟着,就赵景文看家。

裴定西一直守着高昏迷的裴泽。

昨日里军医便惶恐磕头, 表示真的无能为力, 全看命了。

裴定西不眠不休好几日了,这日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趴在床头睡着了。

忽然被人掐醒。

裴定西一惊睁开了眼睛。

裴泽正掐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父亲!”裴定西又惊又喜, “你醒了!”

裴泽狠狠地掐着他的手臂。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虚弱。

裴定西把耳朵贴过去:“你说什么?”

贴在他唇边, 这回听清楚了。

“信……严笑。”

“不可信……赵景文。”

“信……叶碎金。”

裴泽停下换气。

“若……有变,向……碎金……求援。”

“向碎金……称……”

这片刻的回光返照结束, 裴泽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

最后,他看着空气,呢喃。

“父亲……我, 我无能……”

我丢了裴家的基业。

回不去剑南了。

“父亲……”

裴泽的手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