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还想多写两年书!”唐俭面露难色,欲哭无泪。
“掌柜的,我和妹儿在长安混不下去,还可以回去讨饭,但是真不想坐牢哇!”李平牵住李卉儿的手,不要说推己及人,直接搬出了自己的后路。
“那么阿肃,你呢?”六娘没想到自己的团队这么容易就瓦解了,干脆又去试探裴肃。
裴肃没有任何犹豫,直言道:“我没有后路的,六娘,你在哪我在哪。”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六娘对裴肃表的忠心颇为受用,拍了拍桌子,叉腰站直了身子,“不过,咱先不忙散伙,都听我说。”
“我杨薏杨六娘,是不识几个大字,可到底实打实在这扎根几年了,也懂得一条‘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眼下来只是个外乡的书生,又不是天王老子,就凭一张不知虚实的信笺,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六娘先镇住场子,接着又举起信笺,“再说了,再说这信笺在我们手里嘛,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拿我们怎么样?就算去报官,只要不闹到京里去,王衙役都能罩住的,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是……”唐俭还有话说,不过在掌柜的动员时插话,实在没大没小,遂又把话咽回去了。
六娘剜了一眼唐俭,又继续说下去:“所以,从现在起,店里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搞得人心惶惶,那荀生自有我去稳住,出了什么事,当然我是说假如,也由我担干系,祸不及你们好吧?”
掌柜的都这么说了,再节外生枝就是对不起店里,几个伙计默声一片,无有发表异议的。
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六娘也就开始分配工作了,“唐俭,我知道你会仿造名人字画,眼下店里用人之际,就为店里发挥下专长,学着字迹把这信笺抄录一遍。”
“唐某从不造假,那是摹写,摹写!”唐俭又犯了读书人爱面子的病,又见掌柜的凶得几乎要吃人,连忙点头答应,“好的。”
“平哥和小卉,这几日要看好店里,有人问就说咱打烊了,不要让闲杂人混进来。”
“阿肃么,就随叫随到吧,万一我控制不住了,进来把那书生打晕。”
“得令!”伙计们众口一声。
裴肃还不知六娘的打算,担心地问了一句:“六娘,难道你打算……”
“没错,六娘我要牺牲自己,对他使美人计。”六娘对裴肃抛了个媚眼,挺起了饱满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