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唐俭无奈压低了声音,他这波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只能认栽。
这下反倒是荀生拿捏唐俭了,他毫不客气地向他打探杨六娘的事,“唐先生,恕在下冒昧,想打听杨掌柜的事。”
“嗐,你说六娘啊,听我细细给你说道说道。”唐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怕掌柜的知道了向他发火,“不过,回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一定。”荀晋源笃定道。
“我们掌柜的杨六娘,闺名唤作薏,花草头,薏米的薏,她是长安人士,家中是商户,她还有几个兄长。”唐俭给荀晋源透个了底。
“咳咳,那她…她可曾婚配?”问完这句,荀晋源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见了荀生这幅样子,唐俭不得不佩服掌柜的本事,这美人计到底还是奏效了。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大约是和离过的,荀公子问这些做什么?”唐俭装作不知实情,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荀生。
荀晋源本还以为六娘说的和离之事是在诓自己,没想到竟是真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荀晋源有些泄气,心里却堵得难受,这倒不是因为他嫌弃六娘婚配过,而是想到六娘一个弱女子,没了夫家的依仗,只能抛头露面混迹市井,撑起客栈操劳至此,实在活得不易。
荀晋源这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到唐俭眼里,就成了“始乱终弃”的桥段,虽说掌柜的是在骗荀生,但写进话本子里却是不赖的。
“哦,对了,在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唐俭终于想起自己来找荀生的目的,“来,这两样东西还你。”
唐俭拿在手里的,正是荀晋源最宝贝的书信与玉佩。
“点清了东西,早些上路吧。从这里出发去长安,只有不到一日的脚程了,荀公子,可别误了科考!”这些话是六娘交待唐俭说的。
荀晋源不疑有他,接过两样东西,知道这是六娘替自己做出了选择,她是要与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了。
“荀某还能再见六娘一面吗?”荀晋源有些不死心,不信一夜的痴缠,她可以当没完全发生过。
“荀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快些收了心入京吧!你是有大好前程在身的,待他日金榜题名,再谈重逢之期吧。”掌柜的甩过来的臭脸,很明显是不想再见这荀晋源了,唐俭也认为让荀生抱有遗憾比得知真相来得好,遂代六娘拒绝道。
“是她不愿见我吗?”荀晋源又追问。
看在荀生是自己忠实读者的份上,唐俭几乎就要说出真相了,说到底“长痛不如短痛”,可痛恨厌恶远比不舍遗憾要来得浓烈,他不想毁了荀晋源。
“多见一面,就不舍一分……我们掌柜的,是真想放你走。”唐俭又帮六娘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