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他两清?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荀晋源摸了摸信纸和玉佩,并不接到手里,“若我不收呢?”
“你要如何?”一旁的裴肃已经坐不住了,若这荀晋源选择死缠烂打,他就要动用武力了。
杨六娘将匣子放到桌上,一脸解脱地道:“此玉佩是公子珍重之物,不该交给我这个无心之人,那夜的事,荀公子就忘了吧。”
人家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荀晋源不知道自己还有何立场纠缠下去。叫他忘了那夜的事吗?他真的忘得了吗?
“薏娘,这些信你分明都拆开看过,也都给我回了,何以现在却要与我划清界限?”望着迭得整齐的信件,荀晋源还在找机会挽回。
“那个,‘安好勿念’,其实都是唐某回的……”唐俭本还和李卉儿待一块看这出好戏,不料竟把自己也引了进去。
那些信件的确是六娘迭好的,不过她并未一一细细看过,除了觉得荀生字好,字里行间的深情厚意,她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没错,这些信,我从未看过。”既然要断个干净,杨六娘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句句戳中荀生心窝子的。
许是人生一路太过顺风顺水,荀晋源此刻所受的打击,甚至比他在金銮殿上殿试输给状元郎还要大。
“真的吗?”荀晋源这话是说与自己听的,他如此反复确认的,不过是为了暂缓情绪,捡起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杨六娘见荀生都快站立不住,没有再去刺激人,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荀公子已了然于心,不必再问。”
杯中茶汤清澈,渐渐映出了荀晋源失意的影子。除了他自己,只怕在场的众人,都会以为他死心了。
“薏娘,可以在这多住些日子吗?”荀晋源抿下茶水,突然间改换了思路,“待我参加完吏部试,就回乡探亲。”
裴肃心说这人怎么死皮赖脸还不走?
唐俭则真心为荀晋源开心,参加完吏部的培训,荀生就要被授官了,不管品阶如何,在京城能领一份俸禄,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至于六娘,她可没想那么多,来者皆是客,只要付钱她都欢迎,更别说荀晋源还是今科探花,这进进出出都是他们万春客栈的脸面啊,比什么墨宝管用多了。
“这个自然,我们万春客栈开门迎客,来者不拒。”杨六娘根本没同伙计们商量,就应承了下来。
荀晋源合上匣子,将东西又还了回去,“如此甚好,那这些,还请掌柜的再代为保管些时日了。”
“好吧好吧。”六娘勉强答应了。
裴肃没想到荀生还会给他来这手,如今自己再出言反对,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