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复先生,下雪了,你不冷吗?”门内洒扫的仆人见观复衣衫单薄,好心嘘寒问暖道。
“知道了。”
如何评价观复的专注度呢?毫不夸张地说,在他静心参悟的这十年,他的师兄师姐走的走死的死,他竟一概不知一概不理,若非还有进出的气息,只怕整个人都活成了一尊塑像,清冷得要受人香火了。
十年光阴,观复从少年变成了即将迈入而立之年的中年,他真的参悟了吗?
在他人看来,只怕没有,今日重复着昨日,明日重复着今日,不管春夏秋冬都穿那那身白色薄衫,坐于树下观花开听叶落,能练出什么神功就有鬼了!
于他自己而言,这十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日日都做一样的事,并不代表日日都是昨日,自己同自己较劲,锻炼的是一种淡然处世的心境。也正是这种心境使然,在摸到无相决第九层大门那一刻,他没有陷入大喜大悲的情绪,只淡淡怀想着冲破那日的情景,并不将自己看做是个如何了不得的人物。
正因门中弟子多如此,现今的无相门并无积极向上的活力,除了一些洒扫烹煮的仆役,加上掌门,实际统共也就五个人。观字辈只剩了观澜生与观复,而闻字辈则都是观澜生的徒弟,分别是闻郁、闻静和闻寂。
观澜生眼看自己年岁大了,不忍门中继续凋敝下去,强要观复担起师叔的责任,替他带闻郁下山历练,也好光耀门庭,争一争这天下第一的虚名。
观复不通人情,却到底对大师兄还是服气的,在观澜生的好说歹说下,他应下了下山的使命,暗地里还打算下山去找突破无相诀第九层的办法。
临行之前,观澜生不担心自己的大弟子闻郁,反而担心起了避世许久的观复,遂语重心长告诫他道:“小师弟,此次下山,你可千万要当心,外头的人多世故,别给骗了去。”
“师兄放心,我心中有数。”此时的观复还没有预料到,他一下山就会遇到那么大的麻烦。
观澜生又给闻郁使了个眼色,“小郁啊,你也一样要当心,山下的女子,不似你师妹闻静那般单纯,为了生存,她们可以不择手段,千万别着了她们道。”
“谨遵师命,徒儿定会与师叔安然返回。”此时的闻郁也还不知道,他和师叔自恃武功高强,却都会栽在女人的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