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杨芸茹见女儿满口答应,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是孤身一人,家里夫君和小四都在京里,叁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其他人六娘不敢保证,对阿肃她还是有信心的,只要他能通过阿娘的考验,她的万春客栈就不用关张了。
“好了,今日你也累了,回你的筑花小居好好休整一下吧,晚点等你爹一起吃饭。至于你的客人们,为娘自有安排,不会委屈了他们去,如此可好?”贸然上阵对敌是军中大忌,杨芸茹并不急着见客,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是人就会有弱点,到时候她会逐个击破。
“等等,娘…”六娘知道,母亲不让自己去见他们是有别的打算,可偏厅的叁人中,闻郁是无端卷入的,可不能误伤了他去。
杨芸茹以为女儿想反悔,摩挲了几下茶壶把手道:“还有何事?”
“咳咳…那个,娘啊,其实今日跟我来的叁人,不全与我有鱼水之欢,穿红衣那个最小的,是跟他师叔来避难的。”说起闻郁,六娘觉得她再怎么辣手摧花,也不能这般老牛吃嫩草,观复的师侄瞧着不过十六七岁,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哦?那另外两个就都是你的裙下之臣喽?”杨芸茹笑笑,与六娘打听起了她的私事,“跟为娘说说呗,另外两个是怎么回事啊?”
杨六娘不知从何开口,思忖半刻还是决定先讲裴肃,“黑衣服那个,是我客栈的伙计,他叫裴肃,呃,身手不错,人也忠心……”
对自己女儿说的话,杨芸茹半信半疑,身手不错的练家子怎会甘心当一个跑堂的,这个裴肃背后一定另有隐情,她明日一定要试探出来。
“白衣服那个,他叫观复,是江湖人士,来长安参加武林大会的,得了第叁甲,因为一些江湖恩怨被寻仇,是我庇护了他。”六娘编瞎话的本事是跟她娘学的,七分真叁分假,就算拿这些事去问观大侠,他也不能完全否认。
“哦,江湖人士,又是个会武的…”杨芸茹竟不知女儿真转了性,以前她用爱那些文弱书生,现在挑男人的眼光到底是不同了。
“还有,还有一个是今科探花郎,我在客栈与他春风一度,没成想竟中了探花,后来还过来寻我要求娶……”说起荀生,六娘更是心虚,毕竟只有一夜的云雨,人家还说不定怎么看她呢。
杨芸茹真想收回刚刚的想法,女儿喜欢的男人,分明还是文弱书生那一挂。
“说到今年这科举,小六,你可知赵炳臣也中了进士?”论及今朝科举,杨芸茹就不得不提六娘那死鬼前夫。
六娘最听不得那个名字,决绝地别过头去,“他的事,与我何干?”
“提他是晦气,不过这厮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居然中了个进士,前两日还找了个媒婆来说合,讲他未有妻房,想求一个破镜重圆?”杨芸茹气不打一处来,又继续道:“不过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当初你们签的是和离书,不是他单方面放妻休妻,是我家小六不要他的,竟腆着脸来找不痛快!没给他打出去已经算客气的了!”
“娘,你也喝杯茶消消气。”杨六娘却笑了,想象着赵炳臣给人扫地出门的样子,真是天下第一解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