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了牌去换,手上功夫又好,他们一时看不出也是有的。”观复轻描淡写地说道,实际上他也是看了好些个时辰才分辨出来的,并不比旁人更轻松。
听观复说了这许多,六娘也不觉得他有多高高在上了,隐世侠客身上有了些人情味,与他们这些俗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哼,我要是赌坊老板啊,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六娘斜睨他一眼,狡黠的目光投在他身上,又将他看成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观复眼中有一丝惊诧,一言不发等着六娘的下文,谁料她勾了人却又不说了。
六娘抿了一口茶,敛了笑意,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观大侠本事这么大,谁是赌坊老板都留不住你的,我就是胡诌的,不做数,不做数的…”
观复有些失望,心想若六娘是老板,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会为她留下来的。
见观复出神,杨六娘为他又斟了一杯茶,兴致勃勃地问他后续,“好了好了,这才赚了有一百两,后来呢?九百两都在平康坊赚的吗?”
“是。”看着茶水清得能照出自己的影子,观复又将他在平康坊的事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
才刚听的说书,这下可全对上了,六娘本以为观复只是在平康坊游玩,没想到竟扮上了龟奴,还招了那么多公子的喜欢,对他的印象,真是大大改观了。
“哈哈哈哈哈哈…”六娘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再后来实在招架不住,只得两手捂着肚子去了。
听六娘笑得欢畅,观复却觉得十分耻辱,心说自己万不能再做那阴柔打扮了,有辱师门不说,还成了那些二世祖公子哥调笑的对象,实在有违他心中的至道。
“不要停,再跟我说说平康坊的姑娘们呗,好不好看,香不香啊?”六娘从没去过平康坊,这下倒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对了对了,你在那里又是作何装扮啊?可敷粉抹香了?”
“…”观复表示无可奉告,姑娘们好不好看他不知道,熏死人才是真的,他可再不愿闻那香料了。
六娘赌气一般搁下了杯子,“你不说就算了,大不了我自己去瞧瞧!”
六娘怎么能去那些烟花柳巷呢?观复忙摇头阻止道:“不可!那里都是些酒色之徒,你怎么能去呢?”
生怕她还不听劝,情急之下,观复伸手盖住了六娘的手背,“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就是了。那里的姑娘们,我没觉得比你好看,身上香得能熏死人…至于我,我没做什么打扮,就是束起了头发,换了身衣服。”
“嘁,你懂什么?那是教男子神魂颠倒的女儿香!”六娘挣不脱他的掌心,只当他不解风情。
“熏得人脑仁疼。”观复摇头,松开掌心,却又不放开她。
六娘白了观复一眼,心里盘算着改日自己也多抹些香膏熏他一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