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2)

司徒头晕目眩,恍惚中只想到看来忌殿下出宫的事情恐怕再无甚可怀疑的,葛霄今日能扮成公鉏白,那么扮成从不出宫门的忌殿下又有什么不可能?

葛霄道:“王后殿下,不可动陛下。”

鹿后笑了:“这法子可是大巫亲自设下的,他不是说过吗?即便是神明庇佑,陛下也很难完全好起来,既然如此,用不值钱的寿命换一个真相——又有什么不可以?”

鹿后讥诮道:“你以为那块玉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能够起死回生吗?”

葛霄便垂下眼皮,道:“既如此,那便尽诛了罢。”

语毕,葛霄猛地冲向鹿后,子人真的剑在靳樨手里,靳樨把剑丢还给他,蹬着柱子跃得几有人高,准确地抓住了漆汩丢下的无名剑,那剑被漆汩抱了许久,沾上了他怀抱的温度。两把剑死死架住了葛霄的势头,锵地狠狠一震,如图钟鸣,这时神坛巫官从四面八方而来,一个个都穿着红色的巫衣,围在了禁军之外。

漆汩只觉得诡异,宫墙最外头是禁军,然后这又来了巫官,再里头又是子人真的亲信禁军,再是太子懋的暗卫营,再是太子懋、鹿后等等一干人和瑟瑟发抖的六官,那名握笔的史令看起来快要吓晕过去了。

这都数不清有几层。

公鉏白看得眼花:“这到底都是在干嘛?”

葛霄一个后空翻向后退,然后假意给了靳樨一刀,却脚尖一转,转到子人真身侧,掠向鹿后而去。

鹿后看见葛霄雪亮的刀刃倒映着朱雀图鲜红的眼眸,如同看到了两滴血和红色的月亮,千钧一发之际,“唰”地一声公鉏白从天而降,准确地踩到了葛霄的头顶,接着绞住他脖子,葛霄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应,还是被公鉏白绞着脖子嘭地再度摔开。

另一边公鉏白轻巧落地,抻了下身子,道:“早看你不顺眼了,死神棍!”

他是没太看明白,不过管他呢,跟着靳樨干总是没错的。

“你和靳樨一个样,手脏。”葛霄爬起来,抹了下嘴角,看着靳樨,“靳樨,你还欠着我,你记得吗?”

靳樨能欠葛霄什么?漆汩有点懵。

靳樨问太子懋:“我爹还活着吗?”

漆汩没听着之前的事,闻此大吃一惊。通信不便,他们与沙鹿的信件往来通常一月来不了几次,至少七日前侯爷与滑青的来信还是一切如常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懋含笑不语,靳樨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听命于你?”

漆汩不由猜靳樨说的是谁?是谁听命于太子懋会让靳樨如此失态?

“哥。”太子懋还是用那种天真如孩童的语气,令漆汩毛骨悚然,太子懋说,“他不是听命于我,是听命于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