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靳樨反应迅速,将漆汩一把搂进怀里向侧边躲避,竟奇迹般地躲过了。
羽箭两支都射进泥土,余下一支落在水中,夹在鸡卵之中缓缓漂浮。
漆汩后怕不已,在原地冷了好几息回过神来。
公鉏白顿时怒目而视,厉声喝道:“谁?!”
他话音刚落,一顶马车悠悠地从西方的林中出来,驾车的是名年纪约在十四五岁上下的少年,身着便于行动的装束,手里还拿着一把弓。
少年话不多说,将弓随手放下,便腾空而起,赤手空拳地跃过来。
公鉏白解下剑,扔给臧初,道:“我来会会。”
说罢,少年也不出声,从天而降,第一下就直击公鉏白胸口,身法利落,连丝毫花架子也无,公鉏白捉他手腕使了个巧劲向回推,旋即抬腿就是一脚,竟被少年硬生生地用双手挡下,足底更是纹丝未动,旋即抓住公鉏白脚腕向外一甩,力气大得吓人。
公鉏白抓住树干,像水车般转了一圈,把树枝摇晃得叶片零落,雨丝般纷洒在草地与水流上,
漆汩下意识地摸了摸琥珀的脑袋,看得咂舌,虽看不太明白,但也看得出这少年身手不凡。
臧初死死盯着交手中的俩人,道:“他功夫非常好。”
靳樨看了会,道:“小白打不过。”
“他才多大。”漆汩震惊地说,“小白打不过?”
“打不过。”臧初也说。
靳樨对臧初道:“你去,不好看。”
说话间,俩人已经过了上百招,公鉏白确实有些支左诎右,而与之相对的是那小小少年气息仍然平稳如初。
公鉏白猛扑下来,右手半抓状,企图去捉少年咽喉,那一手分明必中,然而少年不知如何运作骨骼,居然诡异地避开了,转瞬立刻反手就是一掌,那掌风强劲,竟毫无收敛之意。
眼看公鉏白已经无路可走,只得正面迎上时,臧初终于无法忍受,飞身来捉。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马车里传出一声清丽的女声:“住手。”
少年立刻收势,臧初也提着公鉏白后退到十步开外。
臧初冷声道:“尊驾是谁?”
少年跃回御马座后,马车的帘子慢慢挑开,漆汩屏气凝神地观察,只见里头竟是一位看起来挺斯文的紫衣姑娘,她从窗中含笑看着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开口道:“几位公子是远来之客,要不要来我店里喝茶?”
靳樨一拧眉,还未答话,那少年不知从身后摸出什么,扬手便抛来,靳樨看也不看伸手牢牢接住,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崭新的剑鞘,点缀兽纹。
漆汩顿时意识到这剑鞘的归处,靳樨也意识到了,迟疑片刻,最终将将裹着獬豸剑的布巾拆开,接着把剑刃插入鞘中,最后“叮”的一声,剑鞘与剑镗轻轻相撞,居然分毫不差,犹如天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