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2/2)

掌柜听得眉毛狠狠跳了一下,难以抑制地腹诽道那仅仅只是颜色不一样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摁着自己抽搐的眼皮,低眉顺眼地带着小厮们全走了,把门合上,

“大半年没见了,西亳那儿怎么样?”霜缟君瘫坐下来,裙摆摇摇晃晃。

琥珀对元璧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把自己软软的小脸凑到元璧的手边,元璧搓搓他的脸,视线追着霜缟君在走,半晌才答道:“我查了天子,查不出他有什么要杀骊侯的必要。”

霜缟君未置可否,屈指一弹案上的茶杯。

“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西亳大巫。”元璧接着道。

“庆兆?”霜缟君睁开眼,用手支着额角,“他怎么了。”

“庆兆咽气的时候,天子悄悄出宫,陪在一边。”元璧说,继续捏琥珀的脸,“我们的人没能进去,但是我来来回回仔细问了盯梢的人好几遍,没问出什么。”

“有记下来吗?”霜缟君毫不怀疑元璧的细致程度。

“记了。”元璧说,松开琥珀的脸,从一边的行李里翻出竹简,交给霜缟君。

霜缟君翘着腿一点一点地看下去,元璧等着,空气里只有竹简翻动的声音,元璧又搔琥珀下巴,像搔小狗一样,琥珀被摸得高兴,扶在他膝上昏昏欲睡。一柱香后,霜缟君还在看,元璧遂问道:“少君?”

“看不出来。”霜缟君说,合上竹简,让琥珀去烧掉,琥珀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走了,元璧想了想,转而问道:“骊侯和阿七呢?”

“楼上。”霜缟君指了指天花板。

“伤重不重?”元璧问。

“重得很,没我就完了。”霜缟君得意洋洋地说,“天底下除开夫子,舍我其谁?小阿七还没醒,不过总会醒的。”

乌黑的头发垂在霜缟君脸侧,这张脸是位年轻姑娘的脸,十分秀气貌美,然而皮相对于霜缟君而言只是个幌子,是纯然虚幻的,元璧把视线移开,又挪回来,霜缟君挑眉道:“嗯?”

“我帮你把头发梳了吧。”元璧说。

当晚晚饭时,靳樨才发现霜缟君梳了个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发髻,还编了小辫子,桌上还多了个人,元璧笑眯眯地问候道:“英武侯,别来无恙。”

靳樨怔了怔,没什么惊讶之色,缓慢地摇头道:“不是英武侯。”

正在旁边喂琥珀喝汤的霜缟君扭过头来,和元璧交换了个眼神,微微笑了一笑。

“阿七还好么?”元璧问。

靳樨道:“会好的。”

等漆汩醒来,又过了大半个月,他一睁眼,靳樨就醒了过来,“阿七……”他在漆汩耳边说,漆汩沙哑地“嗯”了一声,靳樨抑制住那种悸动与心跳,撇开散在漆汩脸颊上的头发。

还没天亮,靳樨下床去点灯,一扭身,看见漆汩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的脸被笼在温柔的烛火光芒中,像一块触手即暖的白玉,显得有点瘦弱,靳樨的动作突兀地一顿,半晌才端来了一杯温水,将漆汩搂起,把水杯递到他唇边。